“歡顏。”他以一副焦急之態沖向席歡顏,“你回來了?師娘、師娘她......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有我和爺爺在,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旁邊的村人們幫腔,“是啊,族里養你,以后去族堂吃飯,這次族里大方,犧牲者直系親屬五年內的衣食住行都被族里包了,分配物資時也會多給一份。”
席歡顏充耳不聞,目光從這三人身上劃過,注意到席穹東后面二人眼神躲閃,開口問,“你們是席穹晚、席穹中?”
“歡顏!”席穹東插話,“你應該叫他們哥哥姐姐。”
他轉頭對二人道,“我師父家的女兒打小性子野,等你們熟了,她還是很有禮貌的。”
席穹晚和席穹中當即擺手,“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哪能跟一個孩子計較。”
席歡顏面無表情地離去,將自己關進了新屋里。
新屋中,席歡顏沒事找事干似地收拾著顧兼暇的東西,認真將一件件衣物疊好,放入木箱,又把她平時看的書、用的筆、把玩的小物件封存起來。
摸到書案上的煙槍時,席歡顏神使鬼差地填入煙絲,將它點著,一口煙悶入胸中,嗆得她眼淚都出來了,窒息中仿佛有種解脫的快感。
尋過來的二嬸沈羊青劈手奪下煙槍,“你做什么,這是你這個年紀能碰的?!”
席歡顏抓著沈羊青的手腕,“二嬸,我娘的死沒那么簡單。”
沈羊青對席歡顏是十足心疼,她沒有選擇加入席家村的族譜,如今席蒼今死了,同衾關系結束,親戚關系自然也可有可無,她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過她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的,就想著再待段時間,看看村里對孩子的安排。
“為什么那么說呢。”沈羊青耐心詢問,斟酌著安撫之語。
席歡顏卻說出了極為鏗鏘的兩個字,“直覺!”
沈羊青心里止不住地憐憫,擔心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不承認母親的死亡。
“我娘身上有顆吊墜,是燒不化的,但我沒在風過崖底找到它。”席歡顏緊盯著她,“二嬸你肯定見過娘親的衣冠冢,當時的遺物中可有它?”
沈羊青回想了一下,搖搖頭。
“那就剩三個可能了,一個,我娘沒有死在風過崖底,尸體被埋在別處,第二個,有人順手牽羊拿走了這枚吊墜,第三個,尸體確實燒在崖底,只是吊墜因為種種自然原因不見了,若是第三種,我認了,但前提是,我要排除前兩種可能。”
“......你想干什么?”
席歡顏決絕道,“先把地下室挖。”
等到天黑,沈羊青找了兩個關系親厚的村民,與席歡顏一同來到紅杉林的獵人屋。
那倆村民將信將疑,“就這?為什么說里面埋著尸體?”
“梁上有鎮兇石,地下室的地面也被重新鋪過。”席歡顏留在小屋里沒有下去,她未說出口的是,若地下真有尸體,嫌疑標簽將直接貼到席穹東身上。
此人是她爹的學徒,而非弟子,她敢肯定,她爹尚未把墨衡法教給他,但他在她爹身邊良久,有些門道應該也摸到了皮毛,所以才會做出放鎮兇石之舉,又因似懂非懂,手段拙劣。
三人覺得理由有點牽強,但還是下了地下室。
一名村人道,“我竟陪你們過來瘋,有什么鎮兇石就說明下面藏尸體了?”
沈羊青:“就當是為了讓孩子安心吧。”
行,誰讓這孩子的爹娘對村子貢獻大呢。
他們埋頭挖土,沒過多久,竟刨出一塊爛乎乎的東西。
拿油燈湊近了看,是腐肉!
“臥槽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