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用筆波折頓挫,似折帶皴,勾畫有法,靈透生動,完全沒有程序化,概念化的影子。
同時,許文良的厲害,叫沈坤不得不豎起大拇指:“呂叔,你真厲害啊。”
許文良干笑地搖了搖頭:“別對我豎大拇指,我也只是熟能生巧罷了,看得多了,自然揣摩出了一些特點。”
“那您方便幫我看一下,這徐仲南的瀟湘雨值多少錢呢?”沈坤不是非要這么俗,是他的確缺錢。
聽著沈坤問到價格,許文良皺了皺眉,他又端來放大鏡仔仔細細在瀟湘雨瓷板畫上照了一番。
這便使得沈坤的好奇心更甚,他無比的期待這畫價值多少了。
徐氏的填色很有特點,他以墨色撇畫竹葉后,并不在每片葉子上填彩,而是著眼一叢一組,注重整體,以取象傳韻的手法傅彩。
這么一來,就與所有的瓷板畫大師獨立而在。
這也是徐氏的高明之處,珠山八友作為名家,他們的過人之處亦在這里。
如此操作,神韻聚在,極富質感,所以自然價值高超過其他普通瓷板畫。
不過徐仲南作為珠山八友,大器晚成的他實際上是在清末民初才稍顯端倪。上個世紀五十年代撒手人寰的他晚年的這幅作品并不算到代,他應該算是民國時期人物,也并不能按照清代的文物價值去衡量。
如此一來,這幅作品的價格就受到了年代的限制,盡管畫風奇峻,墨色飽滿,價值并不會太高。
許文良斟酌后道:“這瀟湘雨瓷板畫不尚華麗、追求平淡古雅的創作風貌,粉彩著色光亮淡雅,層次清晰。色調呢清冷,配以詩書印章,更具有濃郁的華夏文人畫的意境。我判斷來,這是徐仲南晚期的作品。”
“而他晚期的作品價值都往往高于他之前的作品。可是年代不算太到代。不過已經很了不得了。在零幾年,他的作品拍賣會上是十幾萬,現在的行情,瓷板畫升值很快,依我看,這瓷板畫最少值一百三十萬。”
沈坤心中大概也有個判斷,珠山八友的粉彩瓷板畫的確與眾不同,市面上有點名氣作家的瓷板畫有五六十萬到七八十萬不等,而這幅瓷板畫卓爾不群,一百三十萬,有的。
許文良話其實還沒說完,他大喘氣了一下,繼續道:“不過要是裝好裱,好好地修飾一番,再上拍的話,兩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許文良的話是圈里人才明白的。
沈坤如果是外行,許文良不可能說這番話,而真正的,裝裱能夠讓作品增色不少。
這也毫不夸張。
關于古畫或者名家作品,重裱得好,價值可以倍增,完全達到錦上添花的功效,重裱得不好自然就成了廢物。
所謂的重裱,說的就是重新裝裱,這是針對由于管理收藏保管不善,發生空殼脫落、受潮發霉、蟲蛀鼠咬的傳世書畫及出土書畫進行裝裱。
古舊書畫的重裱如同延醫治病。
采用傳統的裱畫技術,給以修補裝裱,使它能長期保存。
如果遇上庸工濫施手術,就能置名跡于死地。
裝裱師傅只有把技藝提到一定高度,才能把古舊字畫裝裱得更好,不至將少有的古跡毀于手下。
而重新裝裱的古字畫,也會延長它的生命力。
著名畫家傅抱石大師就說過,作為一件藝術品,除了畫面的藝術水平決定畫家而外,裝裱是最重要的一關,足見書畫裝裱在整個書畫藝術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