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盈道“是啊,我們要造福蒼生,就要這樣做。宣撫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幾乎處處都跟別人不同。如果不是這幾年連勝金軍,治下錢糧不缺,只怕沒有什么人認可宣撫。世間的事,最大的道理就是事實如此。想不明白,是自己還沒有想通,是自己的問題。”
其余幾人一頭。
涼風吹來,一下子把白天的暑氣吹光了。西邊的一輪斜月,不知不覺落下了山。天上繁星點點,好像無數人的眼睛,眨啊眨,正看著這人世間。
鄭剛中靠在小竹椅上,看著這夜色,陷入沉思。
作為紹興二年的一甲第三名,鄭剛中是憑著自己一腔熱血來到京西,想的就是以身報國。來了之后,才發現這里跟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不管是軍隊,還是地方,都有一套獨屬于這里的治理方法。這一套辦法,鄭剛中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為什要這么做王宵獵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只是這道理,現在只屬于他一個人。
當時一起來的人,很多都回去了。留下來的,最多的就是如同徐琛等人,籍貫就是中原人,而且科舉的名次也不高,留在南方也沒有什么前途。
鄭剛中不同,有著大好前途,自己又是江南人,很多人都勸他回去。鄭剛中選擇留下來,下了很大的決心。
看著天上繁星閃耀,鄭剛中的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喝了一會酒,木盈對范寅賓道“范兄祖籍唐州,前兩天回去看了覺得如何”
范寅賓道“我祖上移居建州已過百年,只留下了個村名。這次回去,只有斷壁殘垣,村里一個人不見。聽附近的人講,金賊來時村里大半的人被殺,還有一部分被帶北上,另外的人全部南逃了。所謂故鄉,真的只在記憶里了。”
說完,深深地嘆了口氣。
范寅賓的叔叔是大臣范致虛,靖康年間為陜西宣撫使,統率六路大軍援救開封府。結果在千秋鎮,被金軍一戰擊潰,開啟了京西路的亂世。后來知鄧州,在完顏銀術可進攻的時候棄城逃走,貶為安選軍節度副使,英州安置。雖然在建炎三年被召為資政殿學士,卻死在了路上。
對于范家來說,范致虛在靖康年間的表現極其窩囊,令家族蒙羞。范寅賓今年中進士后,聽說京西路缺官,不假思索就來了。他要看一看,王宵獵是怎樣在叔叔絕望的地方,帶出一支強軍的。
這些日子看的,王宵獵治下處處與別人不一樣。范寅賓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跟別人一樣,王宵獵怎么逼到了太原府,讓完顏銀術可無可奈何而不像范致虛,銀術可來攻鄧州,只能夠棄城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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