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王宵獵道:“你不要亂猜,聽我的就好。現在信陽軍不起眼,但地理位置在那里,切不可小視。我欲派你那里,看住這個地方。”
聽了這話,張均大喜。從汝州南下,殲滅楊進后,其余將領都做了一州知州,就剩下自己。——當然邵凌不能算,他現在是軍中大將。——張均眼饞得不行。聽王宵獵要自己去守信陽軍,不由大喜過望。
王宵獵道:“還有一點,信陽那里產茶。要想賺錢,最快的無非是鹽、酒和茶——”
張均忍不住,道:“知州,信陽并不怎么產茶。產茶多的,是南邊的光州。”
王宵獵有些惱火,加重了語音道:“信陽如何不產茶?陸羽茶經載,淮南茶場,信陽茶僅次于光州茶而已!光州是南北要道,而且屬于淮南路,不歸我們管,只能靠著信陽軍產茶。你到那里后,把信陽軍所有的茶場都造冊,還有能種茶的地方,一一探尋出來。過些日子,我親自去一趟。”
前世的記憶中,信陽毛尖可是茶中極品。現在自己占領了信陽,王宵獵對此念念不忘。這個年代茶就是財源,不可能放過。茶做好了,便就有了大把來錢的路子。
其實現在這個時代,確實如張均說的,信陽軍遠沒有后世的地位。代替信陽的,是光州,也就是后世屬于信陽市的潢川縣。此時南北通道,收茶的茶場,都在光州。所以王宵獵不讓張用經過唐州,他很甘脆就向光州去了。占領光州,可比唐州好多了。
這是古今差異,王宵獵的記憶并沒有多少用處。此時的江漢平原還沒有完成開發,湖北地區有大片沼澤,南北交通要道均避開武漢地區。西邊的江陵府因為是蜀地出來的通道,地位重要多了。
見張均不再插話,王宵獵道:“武將做知州,主要是防外地盜匪窺視城池。日常的政務,你不要多管。我自會派吏人去,管理地方事務。除了地方上的大事,平時不要干擾他們——”
張均聽了不由愣住。道:“如此,我這知州還有什么用處?”
王宵獵道:“你才多大年紀?給你一州,難道能管好?只要管住軍隊,守住城池,同時壓服手下的公吏,就是十分稱職!我告訴你,最近各州都在清理地方的豪強,撤銷攬子、攔頭,必然事情不少。治下若有人鬧事,你要下狠手,立即把人抓起來!不要怕他們鬧,也不要怕他們人多,只管下手!”
張均笑道:“此事我做得!若說是下手,最合我的脾氣!”
王宵獵點了點頭:“你只管知道,事情要嚴格按照州縣條例來做,不可使氣。治下的公吏只要不作奸犯科,就不要過多干涉。我們是帶兵打仗的,不要在這上面浪費了精力。”
與其他人相比,張均年紀最輕,也最氣盛。因此王宵獵特意把他叫回來,專門叮囑,生怕他那里出了亂子。當然,王宵獵說張均年輕,卻忘了自己的年紀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