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角度上,才能明白建立新中國的教員的偉大。后人評論教員,絕大多數的評論,不管是支持的還是反對的,無異于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不管是在立場上,還是在理論上,絕少人能夠真正與教員位于同一條水平線上。自始至終堅持救國救民的理想,堅持與人民同一戰線,更是無人能及。
教員有沒有錯誤?當然有的。黨的決定里就說了三七開。這個錯誤說是左的錯誤,不如說是對理論和人性認識的錯誤。眾所周知,教員認為人性是一元的,一元社會性。建國后的許多政策,都是從這個對人性的認識而來。甚至教員從思想上認同法家,為秦始皇翻案,為曹操翻案,可能也與此有關。而王宵獵現在明白,用人的認識形成的規定,對人性進行定義,肯定是錯誤的。也正是因為教員有錯誤,后來的改革才是正確的。改成什么樣才是正確的?要站在人民的立場上,在實踐中探索。
不能夠對人性有清醒認識,不足以談政治理論。這就是中國自先秦以來認為人性本善,人性本惡思想的珍貴。而到了宋朝,又進行了性情爭論,形成了各種流派。
凡是文明,不能夠跳過這個階段。歐美進入現代社會以后,同樣有人性的探討,只是表現為不同形式。比如性別的爭論,比如女權,比如人性的解放,這是必須要經歷的。至于中國的人跟著湊熱鬧,甚至以為那是先進思想的體現,只能說這樣跟風的人從來就有,沒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在中國,肯定表現為不同的形式和結果。隨著中國的發展,會自然消散。
人能不能認識真實的世界?當然是能的。人能不能完全認識真實的世界?大約是不能的。中國人對此并不在意,認為有天,認為最終可以天人合一。歐洲對此是在意的,著意于構建一個完全跟已有認識總結出來的規律完全合拍的世界,即理性世界。
自然科學家對此認識得比較清楚,有的人會迷茫,有的人會認為有神,有的人會認為我們所有的知識都是錯的。雖然有人會指出,科學家認為的神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神,其實沒多大用處。其核心還是認為有一個特別的存在,已經完全認識世界。社會學家則不然,覺得自己已經認識了真實的世界,更進一步還有人認為自己由此總結出來的理論,或者是規律,是完全正確的。這種思想太過于自大了,真實的人類世界,哪怕一切擺在你面前,也未必能夠認識。
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認識世界,所有的主義與規律不足為恃,是重要的一步。認識不到,甚至還以自己東摘一句,西借一句,向人爭論而自得,就更加不足取。
許多哲學家,因為學了歐洲的哲學,會說中國之所以產生不了科學,是因為中國人的思想里面沒有理性世界。甚至有人說,這個理性世界,是思想自由的彼岸。認識不到這個彼岸,說明了思想文化的落后。中國為什么沒有產生科學,工業革命為什么沒有發生在中國,已經有太多的人提出了太多理論。這些理論大多數看起來都非常有道理,然而沒有什么用處。事實就是這樣,事后的分析有用,可以讓后來者吸收別人的優點。但用處絕不是抄別人,并由此批判什么。
歐洲人有一種普世情懷,或者說傳教思想。總覺得比別人強了,別人就要像我這樣,一切都跟我學。那是歐洲的文化,跟其他人無關,世界也從來不是這個樣子。人類的發展,從部落到國家,再到國家集團,這樣一步步發展下來,將來會怎樣沒有人知道。但在國家林立的時候,就必須以國家為基準,堅定地守住國家的界限。特別是中國沒有普世情懷,就更加如此。
老子認為的理想社會,是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后人說這是老子的局限性,總之是老子根據他那時候的社會現實,得出的結論。后世的社會,人類結合越來越緊密,當然不能如此了。如此來批判老子,也大可不必。誰又知道,隨著人類發展,最后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