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獵道:“當然是管我們所有的人。朝中不但有政事堂、樞密院和御史臺,還有明堂,還有天地祭壇呢。我們聽命于朝廷,不必設這些,但類似的機構還是應該有的。”
陳求道連連擺手:“這是僭越的事,萬萬不可!”
王宵獵道:“所以我暫時沒有想好怎么設,等一等再說。鎮守一方,我不會做僭越的事。”
陳求道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顯然不贊同王宵獵所說的。
王宵獵笑笑,沒有再說此事。
牛皋問道:“不知觀察今日召我們來,是為了什么事?本來以為有什么大事,進來這么講,又沒有發現什么。著實讓人納悶。”
王宵獵道:“一者是汪參議回襄陽,我們來不他接風。再一個,劉豫在大名府稱帝,接下來許多事情不同了,需要大家商量一番。”
陳求道一拍手:“劉豫這無恥奸賊,真是瘋了!聽命于金人,他忘了張邦昌嗎!”
王宵獵道:“金人一走,張邦昌立即還政于孟太后,官家可以賜死,對劉豫可做不到了。有了張邦昌的教訓,金人必然不會跟以前一樣。所以我說,要大家商量。”
幾個人坐在參謀廳外,后邊的士卒緊張忙碌地收拾。
看著汪若海,王宵獵道:“參議回來,主要是主管我身后的參謀廳。西邊其余的衙門,大多都是隸于參謀廳之下。相比以前,這里的衙門我又改了一下。機宜廳,直接隸于參謀廳之下,書寫機宜文字為參議屬官,不再另設衙門。軍械廳不變,主管軍中兵杖事宜。保甲廳改為動員廳,與東邊的動員廳一起,主管治下動員事宜。此外還要加設后勤廳,主管糧草、道路諸般事宜。除此之外還有作戰廳,與機宜廳一起直屬于參謀廳之下,不另設衙門。還要設一個訓練部,主管軍隊的日常訓練、軍務制定和檢查等。機宜和作戰廳,加上參謀廳的其他各機構人員,就組成了參謀廳。再加上軍械、后勤、動員、訓練等衙門一起就是鎮撫使司的司令部。除此之外,這里還要設吏事、警衛和醫局,由我直管。”
汪若海聽了,一下不由怔住。自己回到襄陽任職,萬沒想到下面竟然會這么復雜。想了一會,才問道:“鎮撫,這么多衙門,可與以前不同。”
王宵獵道:“當然不同。我們要建設一支新軍隊,一支能夠打仗的軍隊,一支與人民血肉相連的軍隊。這支軍隊不但與以前的禁軍不同,與其他地方的軍隊也都不同。”
“為什么?”汪若海問道。
王宵獵道:“因為自道君皇帝起,除了在西方有戰功,面對契丹,面對女真,禁軍連連敗北,甚至不能一戰!不做大的改變,怎么能夠驅除金虜!”
陳求道道:“鎮撫如此安排,我本不該說什么。只是改變太大,只怕一時運轉不順。而且這樣軍官增加太多,增加的軍餉,不如多招兵員。”
王宵獵道:“軍官多不多,是看這些軍官有沒有用處,而不是看有多少人,花了多少錢。此事就先這么定下來,一年之后,看看這些人有沒有用吧。”
此次回汝州,王宵獵終于想通了,從自己的思想困境中走出來。許多事情,以前小心翼翼,現在則大刀闊斧。不只是軍制要改,這次回來政治制度同樣要改。不是因為膽子大了,而是自己終于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事情,要怎么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