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瀾庭全身無處不痛,幾個傷處被對方靈力觸及如亂針穿刺,讓他難以聚力,嘶聲大吼,背后護甲瞬間移到前胸,這是風火倫改造后的位移功能。
再擋一掌,力道超過了殘破的藕斷絲連石本身可延展承受的極限,護甲盡碎,華瀾庭向后拋飛數丈,眼耳鼻等七竅溢血,五臟移位,傷處碎骨扎入內腑。
華瀾庭幾欲昏迷,身體到了崩潰的邊緣,完全靠著求生的意志才保持住清醒。
蔣功子停手,淡淡說道:“說出幾樣功法口訣修煉方法,本公子給你個痛快。”
華瀾庭跌坐不起,喘息半晌,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你,還,真,聽不懂。”
蔣功子怒極反笑:“好好,那就不必了,等你死后,儲物袋里的東西,我自己看好了。好走,不送。”
六成修為的一掌壓下。
華瀾庭周身突然泛起了一陣異常的靈力波動。
當之前蔣功子的掌力透過護甲打在胸口空天青煙玉上后,終于有一股精純磅礴的靈氣快速注入,并和平日散逸在各處經脈分支細蔓中的零散靈氣遙相呼應,齊齊松動蘇醒,化作一股洪流游走全身,沖開了不少淤塞的脈絡穴竅,發出啪啪的悶響。
華瀾庭精神一振,三山伴月境登峰期突破!
他下意識雙掌擊出,迎向蔣功子的掌力。
兩人之間爆出巨大的靈力震蕩之音,蔣功子面色一白,他不肯退后卸力,竟被震得受了輕傷,但也就僅限于此。
點點頭,蔣功子感慨道:“你不是天驕,是個天才,臨戰突破,還真是讓本公子驚喜啊。”
“這樣殺起來更過癮了,真是遺憾,換了旁人難保不會陰溝里翻船,可你不該碰到我的。”
“你我相差一個大境界,你又重傷在身,就算突破了,也彌補不了差距!”
“還是不夠看啊。下一掌,八成功力,就問你還怎么接!”
一掌按下,華瀾庭這次飛出十幾丈外,途中鮮血狂噴,可晃了幾晃,居然艱難地又站了起來。
蔣功子咦了一聲,真的是吃驚了,這小子象只打不死的小強,自己數次加力,對方還沒死透?
華瀾庭雖然站了起來,人已經油盡燈枯了,剛才要不是修為突破后緊皮功連帶著達致大成,再上一級的抻筋撥骨功法也初成,肉身防御力大增,他就已經倒斃在蔣功子掌下了。
即便如此,他的生命之火搖搖欲熄,全身此刻的知覺近乎全部喪失,僅僅靠著絲絲微弱的星光流入氣海之助吊著一口氣。
鮮血模糊了視線,精神開始恍惚,風清雋、林弦驚、易流年等同伴和戴安藍、慕倥傯、云軼奇等師長的面容在他眼前閃過,真要告別這個世界了嗎?
他心有不甘,不知為什么想到了俗世界日月王朝滇西州云龍府山村里的鄉親們,他們照顧了孤兒的他,他們祖祖輩輩在一隅里象野草一樣卑微但堅強的活著。
這些普通人心底有一種微弱渺小但血性不屈的血脈力量潛伏,來自最初到邊域開拓一方天地山川的先祖遺留。
他又想到了名為太極鎖水的那處地形,而這時,已停滯運轉的丹田內雷丹微微顫動了一下,竟有了恢復轉動之勢。
思緒到此戛然而止!
被大腿處傳來的巨痛打斷。
原來,蔣功子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以短釬刺穿了他的大腿。
華瀾庭差點兒跪倒,強撐著立住。
蔣功子嘆口氣,伸手抺去遮蓋華瀾庭雙眼的血跡,說道:“很好,你很好,蔣某衷心佩服,小兄弟確有過人之處,看來宗門弟子也并不都是經不得風雨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