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是,俱往矣。蔣某今日之地位,也是血腥虐殺對手震攝內外敵人得來的,比不了你們,我所有的,都要靠自己搶來。”
“所以,本人有個習慣,你等會兒就知道了。所以,注定,你會是我迄今最新最高的一塊墊腳石。所以,我差不多玩夠了。”
“我的習慣是,看著對手痛苦地慢慢死去。我不需要聽哀嚎,那樣的人,不配做我的對手。”
“我喜歡看的,是你們臨去前的絕望。你的絕望,將見證和喻示著我強大的希望。”
華瀾庭全身都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他筋脈俱損到處皆傷,就快要全部失去對神經和肌肉的控制了,看向蔣功子的眼神也趨于散亂失焦。
生死,懸于一線。
蔣功子抬起短釬,獰笑道:“來,我,幫你。”
短釬點向華瀾庭胸前。
華瀾庭閉目待死,顫抖中,身體微不可察地左移了半寸。
蔣功子沒想一釬穿心奪命,也沒注意在意神經性抽搐的華瀾庭有什么小動作,只管一分一寸的慢慢把短釬往里捅。
華瀾庭回光返照般又清醒過來,面部蚯蚓樣蠕動,臉都變形了。
因為,蔣功子開始捻動短釬,釬身呈螺紋狀打制,在華瀾庭右胸中攪動推進。
見華瀾庭生機就快斷絕,蔣功子貼近前去,輕聲說:
“這就受不了啦?本公子可一直沒有啟動靈力,武具原始的刺激加上肉身原始的痛苦,這樣才夠真實夠味。你說,對么?”
“該結束了,馬上,等我輸入靈力,你的臟腑會被震成粉末,而肉身完整,成為本公子墻上第三十四具人皮戰利品。”
“再……”
然而,蔣功子這個“見”字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自他左側脖頸中,突出來一個暗青色的箭尖。
蔣功子雙目凸起,不可置信,既想低頭去發現華瀾庭是如何做到的,又想側頭去看看是什么兵器擊中了他。
猶豫時,他氣息已斷,生機已絕,尸身不倒,死不,暝目。
華瀾庭殺了蔣功子后,生機將熄,再難堅持,手握箭尾,垂首,閉目。
幾息之前,蔣功子的短釬在華瀾庭一顫的當口,扎進了他的右胸,如華瀾庭所愿抵在了蔣薦留在他體內的暗青色斷箭上。
并且,隨著短釬推進,一點點地,釬頭把半截利箭從華瀾庭的后背給緩緩頂了出來。
華瀾庭所做的,只是集中了蔣功子在做最后陳詞時,他從丹田中凝聚的一點兒力量,伸左手,反手去抓住了箭身,繼而奮盡余力揮出一個圓弧,箭簇自疏于防范的蔣功子右頸一側鉆入,從左邊穿出。
此時,風停雨霽,皓月當空,清冷的月光灑下,落在面對面站立著,氣息全無的兩人身上。
詭異的畫面中,一片肅殺蕭條之意,透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