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驚說:“我們和平戎策有舊,打過交道,你讓他出來就知道了。”
平戎建不耐煩地說:“藏頭縮尾,名號都不敢報。實話告訴你們,平戎策犯了家規,正在幽禁反思,概不見客,請回吧。”
說完,竟回身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大家吃了個莫名其妙的閉門羹,易流年不忿:“這什么態度,有這么待客的嗎。”
他要再去扣門,林弦驚止住他說:“有古怪,看來平戎策處境不佳啊。我們先走,摸清情況再說。”
一行人來到附近的鎮子上住下,華瀾庭三人出去打探。
平家在這里的勢力不小,鎮里人雖不清楚內情,但平家家大業大人多嘴雜,也有些消息傳出來。
據說是平素簡和平戎策叔侄在多年前云游回來后,曾經一度受到家族的重視,后來不知怎的,平素簡在元陽城里和人斗法殞命,平戎策也隨之被冷落,以致被關進后山老宅里不許外出。
按照鎮里人的說法,平家自三位先祖建派以后開枝散葉,如今人口眾多,家族里內斗的很厲害,平戎策這一分支的人丁和勢力單薄,一直不受待見,好容易有了起色后又很快失勢。
華瀾庭和平戎策的交情還不錯,人家的家事他們管不著,但大老遠來了,總要見上一面。
林弦驚曾聽華瀾庭說過具體經過,想了想道:“先被重視,后被冷落,這應該和平戎策得到了陣法傳承有關。正常去見,人家不知敵友,以為我們是他的朋友不肯接待,要想見的話,就要反過來。”
“怎么反過來?”易流年不解。
“裝作與他有仇,鬧上一鬧,說不定他家里人幸災樂禍、樂見其成,就有機會了。”
三人商議一番,第二天又一起來到平家大門前。
一群人這次不安靜了,氣勢洶洶地在門前大呼小叫,叫囂吵嚷著讓無平陣道宗交出平戎策,并和家丁在門口爭執起來,還就勢要沖進去。
平素建聞訊帶著人出來了,看見是他們,皺眉喝到:“又是你們,好言好語不聽,敢在無平陣道宗門口鬧事!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易流年也大聲道:“無平陣道宗怎么了?我們昨天也是好言好語的,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他平戎策得罪了我自在萬象門,以為逃回老家就沒事兒了!”
“我們此來就是討要個說法,讓他出來道歉認錯受罰,你要做不了主,就讓家主出來。”
平素建對自在萬象門也有耳聞,知是東部大派,聽了這話,沉吟下問道:“原來是事出有因,你們是來尋仇的。請問平戎策如何開罪了貴派?”
林弦驚道:“那年在霧嵐山,他叔侄無故打傷我師弟,他們逃得快,這山高路遠的,本也懶得追究,現如今正好有事到此,那這筆賬就要好好算算了。”
“我們小輩之間的事自己來解決,要是貴宗庇護門人,就不要怪我們的長輩出面了。”
林弦驚連唬帶詐,平素建掂量一下,擠出一絲笑容道:“是非對錯,不能憑你們一面之詞。本宗處事公平,你們且等等,我回去先報告此事。”
時間不大,平素建出來說:“家主正在閉關,主事族老說了,這事兒需當堂對質。如果錯在平戎策,自會讓他給個交代,本宗絕不護短。但如果是你們尋釁滋事,平家門前,還輪不到萬象門的后輩撒野。”
“另外,你們派個人隨我進去。既然是來尋仇的,事情搞清之前,也不要指望我們掃榻相迎吧。”
平素建的話倒也在理沒漏洞,目的到達即可。
就這樣,華瀾庭跟著平素建進了門,穿過宅院到了后山。一路上看似沒有阻礙,華瀾庭瞧得出到處陣法機關重重,沒人領著很難闖入。
平素建在后山一處樸素的茅屋前停下,掀簾帶華瀾庭走了進去。
多年不見,平戎策的樣子變了一些,華瀾庭還是能一眼認出。
平素建陰陽怪氣地說道:“戎策啊,待的還好吧?不要怪族老和叔伯們狠心,你不鬧事,還是平家的優秀子弟。這不,堂叔以為你是個老實孩子,仇家還是找上門來了,你要把事情給我當面說清楚。”
平戎策抬頭看見華瀾庭,一臉詫異之色。
華瀾庭上前一步,越過平素建,搶在平戎策開口前喝到:
“平戎策!還認得我嗎?你倒好,貓在這里躲清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多年前你在霧嵐山打傷我師弟,不會忘了吧?就沒想到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華瀾庭一壁說著,一邊朝平戎策猛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