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陳不易無語道,他怎么感覺這人的語氣中有些鄙視呢,怎么著,不是玄修還不能坐監獄了?
你是玄修你了不起啊,還不跟我一樣是階下囚。
話說,玄修是個什么東西?
“玄修是什么東西?”陳不易心里想著,嘴里脫口而出,說出來他就有點后悔了,這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玄修不是東西。”那聲音倒是沒有生氣,語氣平和地說道,“玄修,是借助玄能,感應天地至理的人。”
“我當什么呢,不就是修仙嗎?”陳不易明白過來,以為換個馬甲我就不知道了?陳老師我的閱文賬號,可是高達好幾十級。
“修仙?”那聲音一愣,“那是什么?”
“不重要。”陳不易擺擺手說道,“我說大哥,你們玄修,是不是都能飛天遁地,挾山超海?”
“你說呢?”那聲音反問道。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問你呢。”陳不易有些興奮地說道,“要怎么樣才能成為玄修?拜入宗門嗎?大哥你知不知道哪有玄修門派?要不你幫我引薦一下?”
“……”
唐溫如被一連串的問題轟擊得有些懵了,隔壁這個剛剛被關進來的小伙子,腦袋有病?
宗門?門派?
他大概能理解意思,卻是從來沒聽過這些。
“你想成為玄修?”唐溫如問道。
“想啊。”陳不易說道,“雖然我不太懂,但是我覺得,成為玄修,肯定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玄修確實會有重重奇妙之力,有些確實可以稱為強大。”唐溫如說道,“不過呢,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大夏律令第一條,玄修必須死?”
“玄修必須死?為什么?”陳不易納悶道。
那些修仙小說中,不都說修煉者凌駕于世俗之上嗎?哪個朝廷敢得罪修仙者?真當自己手底下有姜子牙啊。
“為什么?那你可得去問太祖了。”唐溫如敷衍之極,就差直接回答“呵呵”兩個字了。
陳不易心里翻了個白眼,問太祖?大夏現在已經是第四個皇帝在位了,太祖都死了幾百年了,我上哪去問他?地下嗎?
“很快就有機會了。”唐溫如好像看到了陳不易心里的想法,開口說道,“進了昭獄,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掉,到時候,你自然可以去問太祖了。”
“……”
“大哥,玄修必須死,我現在也不是玄修啊?”陳不易弱弱地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被冤枉的?”
“進了昭獄,就沒有冤枉不冤枉的說法,這昭獄里,每年冤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這么兇殘?”陳不易嚇得打了個哆嗦。
“吃飯了!”這時,牢房的大門打開,一個托盤送了進來。
“咦?四菜一湯,牢飯這么豐盛?”陳不易的注意力被轉移了,雞鴨魚肉,這吃得可是比他上輩子的工作餐都好啊。
不看還好,這一看,飯菜的香氣飄進鼻孔,陳不易頓時感覺餓得前胸貼后背,暫時也不去想什么昭獄不昭獄的,就算要伸冤,也得先吃飽肚子才有力氣不是?
抓起筷子,他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最后一頓了,多吃點,吃好了安心上路。”唐溫如的聲音幽幽響起,“若有來世,勿做玄修,勿復生大夏啊——”
“什么意思?”陳不易嘴里填滿了飯菜,含糊不清地道。
“斷頭飯,沒聽過嗎?”唐溫如波瀾不驚地道,“吃了斷頭飯,你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納尼?”陳不易一下子愣了,不對啊,自己還沒伸冤呢!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越獄!
陳不易嘴里的飯菜都不香了,四下一看,身后的墻上,有個一尺見方的窗口,透著朦朧的月光。
“這能出去嗎?”陳不易趴到那窗口上向外看去,月光之下,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朝著遠處高大的圍墻摸去。
“我——”陳不易激動地道,“剛才那位大哥,還在嗎?有人——有人跑了!”
“跑不了。”唐溫如說道。
他話音未落,只見一道耀眼的光芒,不知道從哪里飛了出來,那鬼鬼祟祟向外摸去的身影,仿佛一張紙片一般,被那光芒直接切成了兩片。
血流滿地,五臟六腑,嘩啦一聲落得到處都是。
這時候,那光芒才落在地上,赫然是一把刀!
陳不易目瞪口呆,一個人那么高的大刀,就問你見過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