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心思百轉千回的世家公子,寧殊一心撲在姜晚霧身上。
見她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旋即,轉頭看向齊衍,“齊世子可否替孤辦一件事?”
齊衍回神,“何、何事?”
“孤要陸文的兩只胳膊。順帶替我告訴榮國公,若要護著陸文,那就是和東宮作對!”
寧殊語氣涼涼。
說話間,他明顯感覺姜晚霧快要暈過去了。
也不給給齊衍同意的機會,轉身便走,那孤傲且急促地背影,看得不少世家公子皆是心驚膽戰。
同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以后一定要離蘇小郡主遠點,那可是未來太子妃啊!!!
相比世家公子,沈清洛的臉色臉色難看至今,目光如炬地看著寧殊背影,身側攥緊成拳的手都快被指甲嵌破,卻好像一點兒疼痛都感覺不到。
因為,沒有什么疼痛能比心痛。
特別是看著寧殊抱著姜晚霧離開,她恨不得沖上去撕了姜晚霧。
被寧殊一路抱著出了國子監,姜晚霧眼皮越來越重,即使她強撐著倦意睜眼,可怎么也沒辦法睜眼,只能感覺到寧殊腳步加快了幾分。
“殿下,您這是……”
國子監外,林北抱著佩劍站在馬車旁。
看到自家殿下抱著個青衣姑娘過來,他驚了一下。
當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他瞬間閉了嘴,替其挑開簾子。
等寧殊抱著姜晚霧上了馬車,他朝車夫和另外幾名侍衛使了使眼色,便翻身上馬。
馬車廂里很大很寬敞,比平常的馬車奢華許多。
不僅有軟榻,還擺放了不少名貴的觀賞物。
姜晚霧被寧殊平放在軟榻上,接著便從茶桌底下的暗格里取出藥箱。
藥箱里,擺放著各類瓶瓶罐罐。
他取了一瓶碎骨丹,倒了一粒塞進姜晚霧嘴中。
之后,伸手摸向姜晚霧脈搏。
姜晚霧氣息雖弱,脈搏卻穩,就是傷到了內臟,必須及時尋醫。
而國子監離鎮北侯府路程極遠,回去至少得兩個時辰。
“林總管,去廂慶苑,順帶讓林北找個大夫過去。”
“好的,殿下。”
趕車的林總管應了一聲,連忙轉達了寧殊的話給林北,調轉方向朝廂慶苑趕。
廂慶苑是寧殊名下的一座莊子,每年冬季,他都會來此處小住一段時日,哪怕位子偏僻,但風景和環境卻不比江南的行宮差。
并且,東宮很多上了年紀的宮人,皆是被安置在此處安享晚年。
“吁~”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馬車停在廂慶苑大門前。
寧殊將姜晚霧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徑直地進了廂慶苑。
穿過青磚長廊,路過桃園和櫻園,才入后院正殿。
“大夫來了沒?”
寧殊把人放到床上,偏頭看向跟著進來的侍衛。
其中一名侍衛搖搖頭,“回殿下,林北還沒回來。”
寧殊臉色漸沉,漆黑如潭的鳳眸危險地瞇了瞇,沉聲道:“夜九,你去一趟國子監,看看齊衍將事情辦的如何了,若是沒辦成,你就替他辦了。若是辦成了,你去鎮北侯府知會一聲,就說蘇小郡主在我這兒,順帶把蘇小郡主的婢女一同帶過來。”
“是,屬下領命。”
夜九雙手抱拳,應下后,迅速地退了出去。
其他侍衛見狀,也趕忙行禮出去,生怕被自家殿下遷怒。
屋子里,最后只剩下寧殊和姜晚霧。
床榻上,少女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嬌美地臉龐不再似往常明媚,相反一臉病容,憔悴極了。
看著已經沉睡過去的少女,寧殊清冷地眼眸漸漸柔和下來,抬手替其將被子蓋好,便規矩地坐在床前。
他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詞句表達此刻心情。
可看著往日明媚張揚的少女這般模樣,他心口煩悶地慌。
特別是想到,他若是沒有及時趕到,少女肯定傷的更加嚴重,他就覺得來氣!!
今日來國子監前,還說給她揍一頓。
現在看來……倒有幾分可惜了!
“唉……”
寧殊重重地嘆了口氣,心緒千回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