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煩悶不已的時候,姜晚霧的眼皮子動了動。
忽的,他的手腕被姜晚霧抓住,轉眸便瞧見少女已經睜開眼,狐疑地看著他,蒼白地臉龐透著苦楚。
“這是、哪兒?”
姜晚霧聲音小的如一只蚊子,說起話來格外費勁兒。
盡管如此,但她抓著寧殊的手腕格外用力,像是在尋求安全感。
寧殊狐疑地凝著她看了許久,見她靈氣逼人的眼眸略顯呆滯,他微微蹙眉,繼而將視線落在左手腕處。
少女手心的溫度很涼,骨節泛白,整個人明明看上去羸弱的不行,偏生力氣極大。
“這是本宮在京郊的別院,離國子監極近,林北已經去請大夫了,估計快回來了,侯府那邊也派人去通知了,你安心養傷便好。”
他語氣聽不出喜怒,神色也因她的悠然轉醒而恢復到往常的清冷。
只不過,他并沒有把姜晚霧的手從手腕上拿開,相反任由她握著。
姜晚霧聽著他的回答,繃著的身體漸漸放松,嗓音低啞地吐出“謝謝”二字,便又將眼睛閉上了。
看著少女這般從容,寧殊眉峰微挑。
前天夜里,他醉酒吻她的時候,她那暴怒模樣,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而今過了兩日,便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還真是……令人費解吶!!
當然,避免引起姜晚霧傷情加重,他也沒有刻意提起這件事情,相反就這么坐在床榻前陪著她。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林北風塵仆仆地領著大夫進來。
看到蘇小郡主握著自家主子的手,他倏地一愣,旋即,神色又恢復如常。
“李大夫,趕緊給這位姑娘診治吧。”
“好。”
李大夫不敢多言,快速上前。
寧殊見狀,欲要從床前離開,手腕被姜晚霧握得更緊。
他狐疑地看向床上的少女,卻見她眼睛緩緩睜開,眼中帶著一絲祈求。
“別走,我怕。”
寧殊:“?”
林北:“!!!”
大夫:?他有那么可怕?
沒等寧殊反應過來,姜晚霧又一次開口:“等我三哥來,你再走。”
寧殊:“……”
“咳,姑娘,你還是讓我把個脈吧。”
李大夫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
姜晚霧下巴未抬,手從寧殊手腕上拿開,伸向李大夫。
李大夫嘴角輕抽,忍著無語替其把脈,面色陡然嚴肅。
察覺大夫神色不對,寧殊鳳眸為瞇,“她怎么樣?”
“她……被震到了心脈及五臟,好在服了碎骨丹,保住了性命。草民這就給她開幾服藥調理,等五臟里的淤血排除,再調養一月便能好全。只是……”
李大夫聲音戛然而止,面露遲疑。
“只是什么?”
寧殊語氣略帶急促地追問。
李大夫:“她好像……內力盡失了。”
寧殊:“……”
“行了,你出去開藥吧。”
眼瞧著自家主子臉色愈發難看,林北趕忙出聲。
李大夫趕忙背著藥箱出去。
對于皇家的事情,他一點也不知道。
床上那姑娘是誰,他也不想知道。
畢竟這事若傳出去,關乎他的性命。
等大夫出去,門被林北帶上,寧殊這才將目光落在姜晚霧那蒼白如紙的臉上。
此刻,她并沒有閉眼休息,而是睜著眼睛看著他,像是很困惑。
寧殊也不問她困惑什么,而是淡淡道:“我探過你的脈搏,你根本就沒有內力這東西。所以,你不必憂慮。”
“至于你為什么突然感到害怕,我倒挺好奇,能否解釋解釋?”
姜晚霧此刻倦地不行。
若不是方才那老頭說她內力盡失,她才不想這么看著寧殊。
至于她為什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