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賺錢好難。
天色將暮時,高畫師終于完成了五十張的繪畫。司邈邈讓人在每張紙上添上“句公子失物,來長公主處認領”后,就命桃雪安排人貼到城內和京畿附近。
鑒于司邈邈繡工并不咋樣,她直接讓桃雪找了一個菊花紋路的香囊,然后在里面放了一把安眠的萱草。
討好裴清商,就要從細枝末節開始做起!
次日一早,司邈邈提著香囊就溜溜達達地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外守衛依舊是那四個,司邈邈抬手招呼:“早上好!吃了嗎?”
幾個守衛一愣,低頭提醒:“殿下,丞相大人還未下朝回來。”
司邈邈推開門:“沒關系,本宮在里面等他。”
房梁上的瓦片已經被人修好,司邈邈環顧四周,依舊是簡單的擺設。她大大咧咧往裴清商的椅子一坐,隨手翻看他擺在桌子上的幾本書。
從一本《通鑒》中滑出來一張紙,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司邈邈彎腰撿起,紙上寫著:先皇之玉璽,朝之重物。
筆鋒龍飛鳳舞,司邈邈對比旁邊裴清商練的字帖,確認這不是裴清商寫的。
司邈邈一驚,上次她問裴清商玉璽在何處,他謊稱沒有,是為什么?
他私自拿了玉璽!?
司邈邈正捏著紙出神,外間傳來守衛的聲音:“大人,長公主殿下剛剛來過,正在房內等您。”
來不及把紙放回原處,司邈邈連忙將紙團成一團塞進袖子里,恰好同時,裴清商已經推門進來。
他背光而立,身形頎長,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袞蟒紫金朝袍,將他顯出無端的冷峻。
“殿下找臣有事?”他薄淡的目光朝司邈邈看來。
司邈邈下意識心虛地將藏了東西的手背后,她貼著桌沿站起身:“本宮是來……”
她剛想說送菊花香囊,卻突然想到香囊跟那張紙放在了一個袖子里,身子僵了一下,干笑兩聲:“來看看丞相今天忙不忙。”
裴清商已經走近,他目光垂下,看見桌子上那幾本書被翻亂,伸出修長的手指又一一收好。
《通鑒》就夾在在其中。
司邈邈暗自咽了口口水。
裴清商低著頭,從司邈邈的角度只能看見他俊美的眉眼輪廓,只聽他道:“今日在朝上,陛下提及要請長公主垂簾聽政,共參政事,這件事殿下知情嗎?”
司邈邈一愣:“還有這樣的好事?”
見裴清商冷眉微挑,她連忙改口:“垂簾聽政?本宮不行吧。”
裴清商打量她微眨的明瞳,司邈邈眼神躲閃,像是有事瞞著他。
他目光捕捉到她瑟縮在背后的手,薄唇輕抿。
司邈邈見裴清商走的越來越近,她下意識緩緩后退。
“女子參政自我朝開國以來就不曾有過,陛下年幼,尚且不知道其中利弊,卻能在朝堂上提出此要求,并態度強硬,得到部分臣子支持,難保不是背后有人授意。”他口氣清冷,目色深幽。
司邈邈抵到靠著墻放的一排長桌,她退無可退,裴清商卻已經近在咫尺。
司邈邈移開目光不看他:“丞相懷疑是本宮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