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書頂著龜殼驚呆了。
裴清商大膽!
只聽裴清商對許尚書冷冷道:“現在這樣才叫不軌,殿下與我有要事相商,許尚書識相的話,就快滾。”
不等許尚書說話,裴清商抽起旁邊一卷閑書,手臂一揮,那書在空中打著轉砸到半敞的窗扇,竟直接將窗戶關上了。
書掉在地上,許尚書的叫罵聲從外面傳來:“裴丞相你放肆!你,你怎么敢這么對殿下和我!”
他罵罵咧咧的聲音不間斷,司邈邈發覺裴清商還摟著她,她藏在背后的手下意識揮打過去:“放開!”
裴清商猛地握住她手腕,與此同時,那個菊花香囊從袖子里滾了出來。
司邈邈和裴清商都是一愣。
司邈邈見香囊掉出,梗著脖子開始義正言辭:“本宮聽說丞相喜愛菊花,原本想借此來鞏固你我友誼,卻沒想到裴丞相如此輕佻,竟然敢這么戲弄本宮!”
裴清商眉頭微皺:“殿下從何處聽說臣愛菊?”
“謝老夫人說的。”
裴清商沉目片刻:“臣對菊花每每聞及就會不適,并非喜歡,謝老夫人誤會了。”
不適?難道是對花粉過敏?
司邈邈輕咳兩聲:“那這個香囊里也沒有菊花瓣,只是一些萱草,你平時處理政務不是到很晚嗎,這個是幫你好好休息的!本宮一汪真心,都被你毀了。”
裴清商望著司邈邈低頭露出來的一截白膩的膚脂,他冷問:“那殿下剛才何必躲躲閃閃?”
司邈邈理直氣壯:“本宮就是喜歡躲躲閃閃鬼鬼祟祟,這是本宮人格特色,怎么不行?”
說完,她不敢看裴清商聽到她如此胡說八道以后的表情,將他一把推開,氣呼呼地提裙沖了出去。
司邈邈將門推開的太急,門扉被打開時直接撞飛了貼在門上偷聽的許尚書。
許尚書一個咕嚕翻下臺階,用屁股擦著地,直接“噔噔噔”地坐了下去。
四個守衛見狀,紛紛對視一眼。
許尚書就這么離開了?
司邈邈只聽到許尚書哎喲一聲痛叫,她也顧不得其他,低頭直接走了。
許尚書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勤政殿門口裴清商的目光望著已經走遠的長公主,他面容清冷,不知在想什么。
許尚書捂著腰顫巍巍地站起來,臺階下他的奴仆連忙跑上來扶住他。
“裴清商!你等著!”許尚書大罵一聲,他不敢責備司邈邈,只能遷怒裴清商了。
最后許尚書被奴仆攙扶著走下臺階,走到一半發現頭頂沉沉的,原是龜殼還頂在腦袋上,他一舉扯下來扔向一邊。
當晚,小皇帝司闌玉就跑到芳華殿里蹭飯。
他穿著粉白色的常服,更襯得五官冰雪可愛,已經稍微脫去稚氣的輪廓。
司闌玉晃著腳坐在椅子上,看著司邈邈神秘兮兮一笑:“阿姐,朕聽說你把裴丞相給這樣那樣了?”
司邈邈拿書卷輕輕拍了他一下:“胡說!這是謠傳。”
“可是許尚書上奏三千余個字,哭訴淚泣說裴丞相害他摔下臺階,原因是他撞破裴丞相勾引阿姐。”
司邈邈捂額:“你覺得裴清商是這種人嗎?”
司闌玉搖頭如撥浪鼓,他抱著司邈邈的胳膊,眨著水潤的眼睛:“但是朕覺得阿姐是會為他美色動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