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雅忽然納悶:“不對啊,我們留下來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山賊,憑裴大人一人之力還收拾不了嗎?何必裝作不知情。”
司邈邈也有些疑惑,她想了想:“或許裴清商是想弄懂他們的意圖呢。”
屋內,僅剩許白墨和裴清商。
裴清商單指叩桌,音色沉沉:“這些人可能是沖我來的。”
許白墨一驚:“何以見得?”
“起初我得知這個山莊,是府中每日往返送鮮果的挑夫,與下人們攀談閑聊時提起。我從旁經過,大概聽了一句,后來再領殿下來此,本是為帶她散心。”
許白墨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你來此?那他們將你的心思也猜的太準了。”
裴清商沉冷的目光掠向窗外:“也許是一早就在這里守株待兔,我什么時候來他們掐不準,肯定準備了有一段日子。”
許白墨沉默了。
裴清商道:“但凡有危險,你便立即護著殿下離開。”
許白墨點了點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眉頭緊緊皺著走向門口。
忽然,他想起什么,扭頭問道:“那你的壯陽藥還需要我幫忙掩護嗎……”
裴清商抬眼,眼風冷漠的掃視過去,薄唇輕吐:“滾。”
許白墨灰溜溜的走了。
為了引出這群山莊里可疑之人的真實目的,裴清商與司邈邈將密室里的梁管家解救了出來。
蓬頭垢面的梁管家爬出密室的第一瞬間,先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出來了,總算出來了!”
他的慶幸不像演的,就連司邈邈也感覺他可能沒有撒謊。
裴清商靜靜地立在司邈邈身前,垂眼詢問:“梁管家,既然如此,不妨我們先行報官,將這群罪徒捉拿起來。”
“不可!”梁管家飛快地否決了,他滿眼都是驚怕:“他們人很多的,又殺人如麻,要是打草驚蛇,送命的就是我們!”
裴清商輕輕挑眉:“你見過他們殺人?”
梁管家音色一頓:“山賊一般都是如此,殺人不眨眼,茹毛飲血,十分可怖。”
司邈邈從裴清商身后歪頭看去:“那依你所見,我們該怎么辦?”
梁管家飛快回答:“山莊里還有一些隱蔽的密室,他們一定將我的伙伴都關在了那里,我想請公子小姐先幫我將人救出來,等人多了才好跟他們抗衡。”
司邈邈更疑惑了:“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了他們人更多,我們只是一群手無寸鐵的人,不報官弄不好會受傷。”
梁管家卻堅持要先將他的人都救出來,還說:“人多力量大,要走也要一起走!”
司邈邈還要再說什么,裴清商握著她的指尖,揚頜淡淡命令:“你帶路吧。”
梁管家轉身出去,現在門口探頭探腦左右看看,確認無人經過,又一陣躡手躡腳地走向有小池塘的花園。
裴清商撐著水墨色的玉骨傘,司邈邈緊緊摟著他的胳膊。
只見雨絲飄搖中,梁管家踩在一處不起眼的假山上,伸手按了按什么機關。
假山便搖搖晃晃地緩慢打開,地面上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梁管家指著出現的地窖:“應該是被關在這底下了!”
裴清商走近,淡看一眼。
突然,他出其不意地抬靴,一腳踹在梁管家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蹬下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