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走到了府內暗處,脫掉喜袍,扔給許白墨。
許白墨憂心忡忡:“你就這么走了,不跟殿下解釋?她一定會傷心的。”
裴清商重新披上玄色外袍,將司邈邈的小衣揣進懷中。
他沉冷道:“我不能讓寧齊發現,是我暗中在幫助寧修遠,萬一他對殿下不利。”
裴清商看向許白墨:“我不在的日子,殿下身邊的暗衛足夠保護她,但以防萬一,你多留意,隨時與我通信。”
許白墨愣愣點頭。
但他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好。
裴清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鋪滿的墻頭。
這一切,都被墻上打盹的山貓看了個一清二楚。
許白墨魂不守舍地回到宴席上,殷月雅端著酒杯碰了碰他胳膊:“你想什么呢?”
許白墨扭頭看她,欲言又止。
最后煩躁地擺手:“算了,沒什么。”
他搶過殷月雅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完,辣的齜牙。
殷月雅察覺到一絲不對:“到底怎么了?你滿臉都寫著,你有心事。難道……你剛剛去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許白墨捏著杯子,內心備受煎熬。
殿下待他還不錯,他也不會說謊,根本就瞞不住這件事。
于是,許白墨對殷月雅開口:“我跟你說這件事,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殿下,裴丞相他……”
司邈邈那廂,她喝了一杯茶水,徹底吃飽。
正摸著肚子來回溜達消食時,山貓忽然擠開門縫進來。
“喵嗷!”它急切地叫著。
司邈邈笑著把它抱起來,本想安慰它,誰知山貓躲開了。
“誒?你今天怎么了?”
山貓不停的喵喵叫,它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來看司邈邈有沒有跟上。
最后,它見司邈邈沒有動靜,跑進來咬著她的裙擺往外拉。
“去哪兒里啊!別咬別咬!這是真絲的容易壞!”
司邈邈剛被山貓拽著出門,就跟急匆匆跑來的殷月雅迎面相撞。
殷月雅站穩,忙說:“不好了,你相公跑了!”
司邈邈:“什么!?”
…
喧鬧的丞相府,眾人舉杯熱鬧。
誰也不知道司邈邈一身嫁衣,騎著馬飛快的沖出了丞相府后門。
她一路朝城門疾馳。
山貓在她懷中縮緊了身子。
司邈邈現在氣的怒發沖冠,等下她若見到裴清商,定然要將他打上個十來掌。
都說了她要一起面對,他還敢把她徹底的排除在計劃之外。
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
司邈邈到了城門,卻已經過了開門的時間,她來不及亮明身份,便手腳并用的爬上城樓。
這時,剛好看到裴清商騎著快馬,身后跟著十幾個輕騎,還有幾輛馬車,正匆匆從城門中穿過。
司邈邈趴在圍墻上大喊一聲:“王八蛋裴清商!”
裴清商急忙勒停馬匹,朝上一看。
剎那間,他緊緊皺眉。
司邈邈丈量了一下距離,目測兩米的城墻高度。
最后她想也不想,翻墻直接一躍而下。
這一瞬間,她從裴清商幽黑沉穩的目光中看到了慌亂和懼怕。
耳邊的風呼呼刮過,她想,如果裴清商沒有接住她,那她就一死了之。
然后做厲鬼,死也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