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看著月色:“但是我也喜歡這個姑娘,看來我與他除了皇位,還有更多的要爭搶。”
寧齊站了一會,揮手吩咐暗衛們關注他們的動靜。
…
馬車內,司邈邈撕掉嫁衣下擺繁雜的布料。
她怒氣沖沖地把撕下來的衣料團成一團,扔到角落里:“裴清商混蛋!”
寧修遠就坐在一邊不敢說話。
司邈邈氣了一會,斜眼看向寧修遠,像是準備找茬。
但她只是看了看他,就扭開頭,抱著貓靠在一邊發呆。
寧修遠猜她定然是心情不暢。
他嘆口氣,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玉令牌子,遞到了司邈邈眼前。
司邈邈垂眼打量,這是一塊通體渾白的玉令,上面拿她看不懂的文字刻了兩行。
翻過來的正面,寫著:王行。
司邈邈拿在手里,疑惑問:“王行是誰?”
寧修遠尷尬笑笑:“這叫王行令,意思是王行于野,皇帝出行在外的通牒。并不是何人。”
原來如此……
寧修遠繼續道:“雖然你我初次見面,可能關系不太融洽,清商不愿認我,但我只把他當成唯一的兒子。”
司邈邈望著他,見寧修遠的眼角,已經有了歲月深刻的痕跡。
他的眉心中也有一道深褶。
想來是當皇帝的這些年,并不好受。
他道:“我沒什么禮物好給你,這個玉令他可能不會要,就送給你吧。祝你們,早生貴子幸福美滿。”
司邈邈低頭看著令牌:“這個怎么用呢?”
寧修遠微微一笑:“現在還不到用的時候,等到了關鍵時刻,你就會知道怎么用了。”
他還跟她打啞謎!
寧修遠忽然握拳抵唇,劇烈咳嗽,司邈邈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喝完才好了些,臉色紅紫地說了聲:“謝謝。”
司邈邈抱膝問他:“你是怎么中毒的?做皇帝,身邊的人不都是很謹慎嗎?”
寧修遠的面色閃過一絲局促。
司邈邈意識到這可能是什么宮廷秘辛,忙道:“你不用回答,我就隨口一問。”
片刻的沉默后,寧修遠才說:“是我聽信方士,以為服用藥丹能招魂,才中了毒。”
司邈邈驚訝:“你要招裴清商母親的魂魄回來?”
寧修遠點了點頭:“都是病急亂投醫,我那陣子為了能找回她,所以另辟蹊徑,用了邪法,最后傷身如此,也算是我的一個報應吧。”
司邈邈默然。
如此聽來,寧修遠當真很愛裴聽夢。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也是這件事讓我徹底醒悟,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我再也無法彌補追回。”
寧修遠望著窗外隱約的月色,有些失神地道:“現在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待江山交到清商手中,我也可以放心去黃泉與聽夢相見,給她賠罪了。”
司邈邈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道:“或許她看你這般,也有不忍心。”
寧修遠苦笑:“不必安慰我,但還是謝謝你,好姑娘。”
馬車碌碌碾過月色,因著時辰太晚,裴清商下令在京畿的一個客棧停靠休息。
在跟小二訂房間時,裴清商為寧修遠訂了一間,寧清芙和耿周一人一間。
當說到司邈邈時,她從裴清商身后走過來,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
“我自己開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