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平時也是聽多了太子遲早要廢掉的話,又不是見了太子妃,對一個良媛有什么可懼怕的?
就是良娣她也不在意的。
可雁南歸這些話卻都是對的。
“是妾一時失言了,給雁良媛請安。”
她低頭,皇子府上其他人豈敢不請安?
就是陛下那些品級低的,也要見禮。不過雁南歸就還禮了。
鬧過一出,雁南歸話鋒一轉:“珍貴妃娘娘遠遠來,妾只當看見了牡丹仙子。上回見娘娘,還是過年,幾個月不見,娘娘風采更勝從前了。”
“你了真會說話,本宮聽著就高興。”珍貴妃一笑。
“妾也是說真話。”您確實夠艷麗的,可開到極致的牡丹,下一步就該凋零了。
“就不打攪娘娘賞景了,妾先走一步。”雁南歸笑道。
珍貴妃笑著點頭。
雁南歸就與夏奉儀一道往另一邊去了。
金夫人看她們背影,此時她冷靜了下來,倒是什么都沒說了。
反倒是侍妾王氏哼道:“真是囂張。”
珍貴妃也只是笑,什么都不說。一時間,就有人說起景色來。
把這話題蓋過去了。
另一邊,夏奉儀道:“雁良媛好生威風,若是只有妾見了這陣仗,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雖然是奉儀,也是太子的奉儀。太子登基,你就是天子嬪妃,有什么不知如何的?便是有人為難你,難不成還敢打你罵你?”雁南歸笑道。
“自是不能,只是也沒這么順利。”夏奉儀道。
雁南歸笑了笑沒接這話。
“妾生在江南,倒是頭回見識這更北邊的風光。”
“我也是第一次來。”雁南歸尋了個亭子,倆人坐進去。
這里能聽見不遠處小山上的鳥鳴,還有山澗。
確實是個清幽的所在。
“能出來走走,自然是很好。這幾年,我雖然得寵,可也不堪其擾。只可惜微分卑微,無可奈何。”夏奉儀嘆氣。
這話,七分真,三分假。
雁南歸笑了笑:“妹妹寵愛在身,這話與我說就罷了,要是與府中人說,怕是要恨死你。”
“也就是跟雁良媛您說,您是個愛恨分明的人。若然是葉良娣那樣的糊涂人,我又怎么敢說?”夏奉儀道。
“人生在世,不就是這樣么?你過于得寵,葉良娣看你不順眼。不過好在你只是個奉儀,倒也不能如何。”
雁南歸的話,是說她得寵,但是舒乘風也確實保護了她。
沒叫她懷孕也沒叫她晉位。
畢竟,太子后院里,除了良娣之外,其他位份也是可以隨他意思提起來的。
端看他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