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接到這句語音后的沈未辭會有什么反應，反正首先覺得不可思議且不可置信的，是坐在一邊的蘇時雨。
……而且還是那種險些要被嚇掉素描筆的驚訝。
蒼天老爺，她印象中那個A到爆的辭哥，竟然還能這么被人調戲呢？
蘇時雨聽了沈未辭手機里傳來的那句話，手上的動作停下，目光穩穩地落在了沈未辭身上，忍了忍，到底沒忍住：“阿辭，你這……”
你這男神怎么感覺不太正經？
但蘇時雨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會兒通著話，這樣評價一個人好像不太好，因此說到一半，蘇時雨忍著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道：“你這沒事兒吧？”
沈未辭沒回話，搖了搖頭，連忙拿了耳機插上，才道：“顧哥，你剛才說什么？”
“你宿舍有人？”顧一白話鋒一轉，話里的慵懶半分不減：“哦對，Z大，美術系的話，應該是二人間。”
沈未辭應了一聲：“嗯，那什么，我剛才……”
“被我的話嚇到了？”
聽清楚了顧一白話里的玩笑，沈未辭張了張嘴，直接不說話了。
“你舍友跟你關系好嗎？”
沈未辭深吸了一口氣：“很好，她跟我是很多年的朋友。”
“那不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舍友是不是也聽見了？”
沈未辭怔了怔，斟酌了一下：“我剛才沒來得及戴耳機。”
嗯，那就是聽見了。
顧一白在心里留了個底，雖然被聽見也沒什么，反正他光明正大追女孩兒，自然也不怕被人聽見。
但他就是想逗沈未辭，想看見她不同于平常的各種變化——至少是不同于在自己面前的變化。
哪怕此時隔著手機屏幕，顧一白的想法依舊絲毫未減。
在腦子里跑了一會兒火車，顧一白回過神來：“那你打算睡了嗎？”
不過是晚上十點左右，饒是放在平時，沈未辭估摸著還沒下播：“沒，現在還挺早的。”
“這么能熬？”顧一白笑著說了一句，訓練室的門被推開，顧一白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方子都身后還跟了一個路夜航，顧一白便知道已經沒有時間開玩笑耍嘴炮了。
真可惜。
顧一白在心里嘆了嘆，終于收斂了那副不怎么認真的模樣：“既然沒睡，小朋友，我們商量個事兒唄？”
顧一白每回以這種打著商量的語調為開頭時，沈未辭都會有一種自己可能要上賊船的感覺——但饒是這樣，因為對方是顧一白，所有哪怕有了這樣的覺悟，沈未辭也還是會點頭，忍不住內心那個想要聽他說下去的念頭：“嗯，你說。”
“剛才那局單排很不錯，”顧一白邊說著，一邊琢磨著言語，卻越琢磨越緊張：“那什么，你也知道，我們老韓退役了，現在想要打四排，就只能組野。這樣對訓練也沒什么好處不是……”顧一白說著，難得覺得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后，語氣帶上了少有的詢問和不確定：“所以，小朋友，你能跟我們打幾局四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