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白的語調里好像藏了幾分沈未辭從未聽見過的情緒。
緊張？
不對吧，哪怕是在全國賽上，顧一白說話也還是吊兒郎當的，好像從來不知道什么叫緊張。現在只是跟她約一兩局四排賽，怎么可能會……緊張？
沈未辭被顧一白語調里的不確定惹得愣了愣，沒有立刻答話。可就是這幾秒，她聽見顧一白道：“我沒別的意思，就約四排賽，成嗎？”
緊接著，顧一白可能是想起之前自己跟她說過考慮戰隊的事兒，顧一白沒得到回應，繼續道：“我這也不是變相讓你考慮戰隊的事兒，小魚兒，我是覺得……”
“好。”
“什么？”
“好，”不等顧一白說完，沈未辭輕輕地笑了一聲，將話鋒接上：“馬上就開始嗎？”
“可以嗎？”顧一白得到回應，聲音終于帶了幾分輕松，但與此同時，聲音里依舊是很溫柔的：“你要緩一下嗎？”
“隊長，好了嗎？我把教練喊過來了！”
許是等了挺長時間的，方子都回到位置上后便止不住問了：“約了誰打四排啊？”
顧一白聽見方子都的聲音，頗為無奈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忍不住朝著方子都剜了一下，將手機挪開，聲音壓低：“方子都，下訓后加訓一小時。”
方子都：“啊？不是，我做錯什么了就要加訓……”
顧一白說完后便不搭理他，手機挪回到耳邊：“你好像沒有時間緩了。”
聽見顧一白的聲音，沈未辭應了一聲：“沒關系，現在開局也行，匹配嗎？”
“匹配，”顧一白聲音很輕，朝著沈未辭那邊說完后，將手機挪開，點開了免提，放在了桌上，繼而朝著訓練室的人道：“馬上匹配，準備四排。”
林知硯：“收到。”
方子都：“收到，但是隊長，我真的要加訓嗎？”
方子都的語調里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兒哭腔，但顧一白沒搭理他，朝著手機那邊，聲音壓低：“那，競技場上見。”
沈未辭又應了一聲，足足五秒，顧一白才看見對方掛斷了語音通話的提示。
沒有時間琢磨，顧一白戴上耳機，報了個數后，全員加入了四排匹配——
“我去，時清？！”
匹配結束，方子都在看到自己的隊友里多了個國服第二的時候，整個人直接震驚了：“我……算了算了，不能說臟話。隊長，你是怎么把人給弄進來的？不對，你該不會剛才就在……”
“你話很多，”顧一白忍著從方子都那邊傳來的喋喋不休，嘆了嘆：“好好配合，你是她的輔助。”
“啊？我要給時清打輔助？行，我知道了，但你先讓我平靜平靜，”在方子都并不淡定的情況下，顧一白又給他安排了這個身份，惹得他搭在鼠標上的手止不住有些抖：“別怕別怕，你可是給老韓打過輔助的人！”
隨著方子都的話，顧一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喊了他一聲后，終于點開了隊內語音，用一種方子都和林知硯壓根兒沒聽見過的誘人語調道：“小朋友，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