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幸川揮退了待在審訊室周遭的人。
他把對講機打開，就看著里面的人道：“玄蠱寨，已經集體被判刑了。”
屋內的“人”毫無反應。
她粗長的尾巴動了動，隨即歪頭直視著審訊室玻璃窗。
緊接著，姜卿雪就聽見那聲嘶啞難聽的聲音：“小姜姐姐來了？”
云幸川鏡片下的眸子里劃過絲冷意：“沒來。”
“那我不說。”阿瓔的嗓子好像是損壞了。
她重新扭過頭，便盤踞著自己的身子：“那些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所以，不管云幸川他們是威逼利誘，還是強行逼供。
這家伙就像是塊油鹽不進的石頭一樣，坐等審判。
莫名的執著。
姜卿雪也不是很明白，這半妖為什么對自己那么上心。
她眸光微閃，便跟云幸川比了個手勢。
云幸川皺了皺眉，但還是將審訊室的大門鑰匙拿過去。
姜卿雪接過。
“喀嚓——”洗碗的鎖芯轉動聲，不禁在寂靜的房間內格外明顯。
“小姜姐姐~”阿瓔笑了，就像個得意的小孩。
她看著姜卿雪從自己背后繞出來，走到審訊桌前。
“是你要見我？”姜卿雪在椅子上坐直了。
她雙手放在椅子扶手上，左手指尖輕點：“現在見到了，那……”
“我只是說想見你，又沒說會招供。”阿瓔身上的衣服帶著點血。
她慘白著個臉，忽然問道：“小姜姐姐，你很喜歡人類嗎？”
喜歡到，寧愿背叛族群，也要與那些卑劣的家伙為伍。
明晃晃的燈光打在兩人臉上。
姜卿雪能很清楚的看見阿瓔臉上所有表情與情緒。
有不解，有茫然，唯獨沒有仇恨。
她眸光淺淡：“那你又為什么非要成為人類？”
這一點，阿瓔從來沒有掩飾過。
所以，姜卿雪在玄蠱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少女在圖謀自己什么。
“當時因為嫉妒呀。”阿瓔把那條漂亮的碧綠色蛇尾甩到身前。
她雙臂被兩條長鏈子牽制住，像古時受刑的人一樣半掛在空中：“是不是很漂亮？”
姜卿雪沒有回答。
她把背放松靠在椅子上，單手撐住臉頰：“不怎么樣。”
要說好看，還不如當初遇見陳筱苒后，碰到的半蛇。
阿瓔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但她也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又說了句：“我母親也是條青蛇。”
與玄姬不同，淮水并沒有那么好的運氣能化龍。
可淮水，又比玄姬心善。
只可惜，這小蛇妖卻十分的天真，總是奢望著不該奢望的人。
姜卿雪聽完，內心絲毫沒有波瀾。
“小姜姐姐，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阿瓔費力的笑了笑。
她因為不配合，秦雅樂讓下面的人想了不少辦法。
光是各種傷不了根本，但極其折磨人的符紙，都上了不少。
姜卿雪瞧著阿瓔略顯黯淡的眸子：“你們和浮屠，是怎么扯上關系的？”
玄蠱寨的人，以前從來沒有出過世，所以……
“你猜啊~”阿瓔彎起了眉眼。
她咯咯笑了幾聲，這才冷下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