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幸川的辭行,肯定不是指本次離開京都去禹州那么簡單。
一枚云家少主令牌被人交出。
“你什么意思?”云木川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猜想。
云幸川臉上沒帶有絲毫留戀。
他把銅鑄的信物推出去,仿佛不知道那玩意兒在華國代表的意義一樣:“以后,云家該找個真正的掌舵人接班了。”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等禹州事件平息,整個人間都會有更大的動蕩。
所以,云幸川打算,半個月后,他就去南中把那具青龍骸骨挖出來。
順利,華國的龍脈便可以替換,若不順利,天乩也別想修好天道梯了。
不得不說,白澤也確實是個人物。
“怎么,你以后都不打算回來了?”云木川板起了個臉。
他看著面前那個縱然刻意收斂,也氣質非凡的家伙道:“走就走,搞的我多稀罕似的,你四哥,三哥那些爭破頭皮我都不愿意給。”
乍一聽好像在埋怨。
但那話要是再仔細想想,話里話外都是在挽留某人。
云幸川心下無奈,他聽出來了老爺子話里的不舍與怒氣。
“胡老昨晚應該給您通過電話吧?”
云木川別扭道:“不知道,這是我的事兒,你憑什么管。”
老小孩,老小孩。
姜卿雪聽著兩人拌嘴,卻并沒有插足到他們之間的交談中去。
她抬眼看了下云幸川,發現云幸川和老爺子的相處,還真有點像自己當年與云幸川吵架。
看來,輪回千千萬萬世。
不論是人,還是神,終究還是會有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云幸川見此,不禁抬手揉了揉姜卿雪頭頂。
他愛屋及烏,平日里也確實比較慣著與姜卿雪脾性相同的人。
但這并不代表,云幸川會對除姜卿雪以外的人,有太多耐心。
他把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取了下來,也沒有多說,只是拿布擦了擦。
不過,云木川深知自家這位供著的活祖宗是個什么性子。
他心里默嘆了口氣,隨即便在自己屋中翻找了圈。
不多時,盆栽下貼著一個,燈罩里同樣隱藏了一個。
這次的竊聽器,比上一回還隱蔽。
云幸川狹長的眉眼再一副畫框上瞥過。
他笑了笑,緊接著那里面又讓人搜查出來個小東西。
對此,三人臉上都沒有表露出來任何驚異的神色。
云木川把竊聽器丟到一杯白酒里泡著,姜卿雪更隨手。
她從云幸川懷里掏出來個打火機,便把那杯液體點燃。
“暴殄天物。”云木川有點肉疼自己上好的老酒。
但當他說完這句話后,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了。
“燭龍大人是不打算再轉世到云家了?”老人語氣有點沉重。
只是,他的變化,并沒有讓姜卿雪感到奇怪。
“沒有什么是可以一直處于鼎盛時期的。”云幸川沒有否認。
他的到來,令云家幾乎千百年間都沒任何衰弱期。
哪怕是建國前,云家也是個沒人敢動的存在。
所以,華國三大世家,云家永遠都是眾人高不可攀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