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盞消失,遠在京都的貨架上便出現個東西。
“真是夠拼。”天乩在九霄至上立馬就感應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補料。
但大妖易除,陣法難畫。
他捏著才從山海鋪子中拿回來的玄丹,就看著窺凡鏡中的景象輕笑了聲。
說不出的悵然。
可現在的姜卿雪,根本就不允許他再自作多情的越境過問。
“罷了罷了。”天乩抬手一揮,那面天地靈寶便瞬間化作了虛無。
不看不傷心。
那東西留著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還不如直接毀掉。
以天地為骨。
姜卿雪也沒在意貨架上的空曠。
她掐準了水澤穴精準的定位,素手輕揚,就把那具蛙尸中的骸骨全部抽出。
剛剛好。
她原本就是想找到天地五大生穴,再輔以天地之精,構建個天地囚牢來抵抗法則的。
結果,天地之精還沒去找,便發現個可以代替的玩意兒。
“活在生穴中的妖魔精骨嗎?”姜卿雪心里面頓時有點繼續著手的方向。
她把沼澤蛙的皮肉丟棄,那具骸骨卻隨著伏龍扇的比劃移動著。
骨為點,精如血。
姜卿雪想著云幸川臨行前說的話,凝著神色揣摩具體入陣點。
囚天大陣。
這個陣法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本來是洪荒巫妖們拿來抵抗天地死劫的。
但天道狡猾。
它早在眾人動手前,就分出來了半身,將各族群分散離心。
心不齊則不斷金。
五大生穴以及天地宏圖,洪荒眾人只來得及畫了一半。
而那剩下的一半,就云幸川和姜卿雪的計劃里唯一希望。
成則生,敗則死。
這個陣法需要極其龐大的能力,也要求著布陣人有極其深厚的神識,畢竟......
畫圖全過程,必須要以神為筆。
那種可怕的消耗,就算得天獨厚,神識嚇人的姜卿雪也沒辦法輕輕松松應對。
沼澤**,密林木石。
姜卿雪哪怕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完成構建,可當三個月后,也才尋到了當年的兩個遺址。
與此同時。
寂靜無聲的深處,白霧皆散。
山崩水蕩。
一抹緋紅的身影從極晝殿中出現,整個島嶼的下沉也不免加快了淪陷速度。
可惜了。
云幸川的額頭被描出一點紅鱗。
他目睹著世間再無鐘山,掠過極晝殿頂的明珠便轉身離開。
“云局?”
山海鋪子中,幾個正往院內搬東西的人心里一驚。
他們看清楚了來人,既陌生又熟悉,但本來都摸上后腰武器的手,瞬間停下。
“卿卿呢?”
云幸川此時的容貌與以往沒有差別,可眉宇間的神色卻有種翻天覆地的改變。
“不,不知道。”孫紹祺莫名有點畏縮。
他看著自家許久不見的上司,明明滿腹問題,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云局和大家之間的距離好像又加深了.....
如果說以前只是因為敬仰,而不可高攀的疏離,那現在就仿佛是因為神祇與人之間的高低。
云幸川皺了皺眉。
他轉過身,緊接著視線就落入一個繃著臉才踏入鋪子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