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局？！”秦雅樂一時有點晃神。
他看著云幸川那身不同尋常人的打扮，心中略沉。
“卿卿呢？”
云幸川掃視過院子里的景象。
他心里其實隱隱已經有一個猜測。
姜卿雪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
但囚天大陣，又豈能是一個人說布好就布好的？
“應該是在追殺浮屠剩余的大妖吧？”秦雅樂松開了自己手中一直握著的妖丹。
他緊盯著云幸川那副陌生的模樣，喉管澀然：“您這次回來，是準備和新局長交權嗎？”
特殊調查局的人都不想。
可禹州一行后，云幸川就再也沒回過京都，這還是幾個月來的首次露面。
上面的人早不滿了。
但因為局子里誰都不服氣，誰都不想服從新來的廢物點心。
所以，直至今日，特殊調查局明面上的掌權人還沒有更換。
“交權？”云幸川彎腰撿起顆核桃大小的妖珠。
他心里了然，但也不覺得稀奇。
畢竟，龍脈更換的消息胡東良是知道的，而他又一貫都對異族心懷戒備。
“云局......”秦雅樂抿了抿嘴角，但看著云幸川的動作，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您這次回來，是主持大局的嗎？”
新的人根本沒用。
不會玄術，那腦子也不行。
云幸川單手執著君箬劍。
他知道秦雅樂的小心思和試探，可有些事情，必須當斷則斷：“秦隊已經夠撐起特殊調查局了。”
無言的拒絕。
豎起耳朵偷聽的眾人難掩失落。
可秦雅樂心中堵得慌。
他從十八歲就跟著云幸川，見過璀璨的光后又怎么可能服氣那些無用的廢物。
“叔叔的年紀已經大了。”
如果不算特殊情況，秦曜暉的在職生涯最多不超過五年。
“夠了。”云幸川笑了笑。
他側身看著秦雅樂，發現那孩子的眼眶都憋紅了。
這不容易。
秦雅樂從來都不是個感情外露的人。
“我不能總是占著我不該占的位置。”云幸川沒有直接點明自己的真實身份。
他抬手摸了摸不知何時蹭過來的窮奇，就朝眾人道：“今后的世界，沒有那么的危險，你們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難道連個自信都沒有？”
而云家那邊的事情也快差不多結束了。
“云局，姜顧問就對你那么重要嗎？”秦雅樂啞著聲音質問道。
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不明白，云幸川怎么能為了個姜卿雪把周邊的所有人都拋棄掉。
親人，朋友，以及上司同事。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云幸川的眼神有些冷。
他理解歸理解，可還是不允許有人質疑姜卿雪。
火紅的衣裳就像團烈焰。
秦雅樂等人的眼睛被“燒”的生疼，卻不得不正視著云幸川與以往的不一樣。
“你們可以沒有我，但卿卿不行。”云幸川想起在極晝殿內無數次的幻境回顧，便止不住的心臟抽疼。
他直視著秦雅樂：“你們沒了我，還會有下一個信仰，但卿卿的世界，沒了我，便是一片荒蕪。”
他不能再讓卿卿一個人去獨自面臨窒息的孤寂了。
秦雅樂啞口無言。
他攔不住云幸川，同樣也不敢再多說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