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林清的,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竟是會驗尸么?
祁川上前,對著他的皇帝叔叔笑了笑,“皇叔,我想看看他寫的。”
剛才他可是聽皇叔說了,林清的策論里面有些不一樣的東西,他又懂驗尸之術,祁川自然是要看上一看。
驗尸的都是仵作,他學這個,還真讓所有人都想不到,因為此術向來被大多數人所排斥,認為擾人尸體,是為不敬,要么就是認為和死人打交道的人十分晦氣,即便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大抵也是不愿意學此道的。
所以燕國的仵作,也多是犯過錯之人的后代,拘在各城府衙門,逼著他們驗尸償罪。
當然,也有那些不避諱的人,以此為生,只是后者較少,多是前者而已。
皇帝對祁川確實是寵愛到了極致,祁川在大殿里面已經任性到了這等地步,他最重的也就是剛才扔過去的那個酒壺。
扔過去后,祁川就拿著酒壺美滋滋的喝著,倒也分不清皇帝究竟是罰還是賞了。
現在祁川走到了皇上身邊,龍椅之下的金玉臺階上,話說的客氣有禮,動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將皇帝手邊留著的那三份策論拿到了手里,飛快的退了回去,眉眼彎彎的看著。
皇帝知道這小子從小在某些方面就愛爭強好勝,也不惱他,端起李盛遞過來的茶,一邊飲著一邊看著他的這個侄子。
眾大臣也不吱聲,低著頭假裝沒看見。
剛才祁小郡王可是踩在了龍椅下的金玉臺上!
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要是換成哪個皇子,那事就大了。
嗯,皇子們也不敢像小郡王這般隨意的和皇上相處就是了。
話說回來,祁川掂著手里的那三份策論,當看到自己和林清的策論上都有一個刺眼的‘下下等’時,那雙鳳眼本能性的上挑了一下,眼尾的弧度變的更加深了一些。
“溫大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兩個下下等,逸之倒也不是那等容不下評判的人,不過……”
少年抖了抖手里面的紙張,一襲精錦紅衣傲然而立,笑的肆意張狂,“皇叔啊,你讓溫大人過來看,他又沒科舉過,要是溫大人看不懂,那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溫澈從小跟著他父親在刑部晃悠,后來身上直接有了功勞在,升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正三品的官位,根本不需要科舉。
祁川和溫澈母親雖然交好,但是這兩人卻是極為不對付,一個手法狠厲悄無聲息,一個跳脫倔強得理不讓,要不是皇帝和這兩人的父親約束著,說不定早就結了仇。
溫澈像是沒聽見一樣,眼神都沒給祁川一個。
祁小郡王被無視,心里不爽的很,眼睛轉了轉便又要開口,但是這回卻被皇帝堵了回去。
“咳,你們兩個安靜些。”
溫茂:“……”
眾大臣:“……”
人家溫澈可是安靜的很。
皇帝沒管眾人怎么想的,自顧自的和祁川說著話,“你怎么得的下下等,你自己不知道?”
這小子,實在是……!
前面寫的還好,還算是文采出眾也有道理,但是后面寫著寫著怎么就扯到大理寺少卿溫澈身上去了?給人家一通明貶暗罵,皇帝看來,溫澈不罵回去已經夠可以了。
不過誰讓這是他侄子呢,到底還是得向著他一點。
祁川不服氣的冷哼一聲,甩了甩手里的策論,回了一句氣話,“那是他該著!”
俊眸看著林清的文章,大致的讀著。
這么一看,祁川倒是很吃驚。
這樣的文采,會試只考了個第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