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澈兇名在外,是一個絕對不能去得罪的人。
他年少入大理寺,直接當上了大理寺少卿年齡小難免手底下會有人不服氣,后來見識過溫澈冷酷殘忍的手段一個個都不再敢鬧事。
溫澈的話現在比大理寺卿都要好使。
本來好好的大理寺現在讓他管的比刑部大牢更讓人抵觸。
所以盡管年少成名,長相也是難得的俊美,但是卻沒人敢喜歡他,這種人只能想想,嫁給他和噩夢一樣。
那些個大家閨秀的父親兄長都是繞著溫澈走,她們自然也不會湊上去,所有人都躲著他,生怕自家有什么案子和大理寺扯上關系。
林清對溫澈多少了解比旁人深些,知道他不是像別人所想的無故濫用私刑之人,并不怕他,但是不怕不代表可以得罪。
只用帕子擦拭,定是擦不干的,林清只好一邊擦著一邊試探性的開口,“溫大人要不去換一件衣衫?這件染臟的我會賠給大人一件。”
賠銀子總比洗衣要省事許多,也沒了一來一回的糾葛。
溫澈望著林清,沒說話。
視線落在自己的袖子上,林清年齡小,手掌也小,細細的手指抓著帕子,在自己的墨衣之上胡亂的擦拭,黑與白的對比,倒是格外刺眼。
把酒杯放在案板上,溫澈站了起來,看著少年軟軟的發頂,開口,“你跟我來。”
“?”
林清不解的抬頭,眼睛睜大了幾分。
一直低垂著藏著的雙眸完全顯露,眼仁墨黑眼白清白,干干凈凈無一絲雜質,是一雙很通透難見的雙眸。
即使識人無數,溫澈依舊只在林清身上看過那雙眼睛。
“去更衣。”
……
林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溫澈出來了,大抵是因為酒倒在溫澈身上,心中難安?
宮中路上設了燭燈,夜色中看去別有一番景致。
林清正觀著其中的珍稀花草,溫澈的步子突然慢了下來。
聲音伴著湖中的流水和蟬鳴,輕淡的響起。
“你以后想來大理寺或者刑部?”
林清聽了,立馬正色。
“是想過,我比較擅長這方面的事情。”
沒辦法不嚴肅,人家溫家父子,一個刑部尚書一個大理寺少卿,刑部和大理寺都在他們掌控之下,自己肯定是要在他們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的。
林清想到賈府那次的驗尸,他們對自己的能力已經多少有些了解,到時候從翰林院出來,去這兩個部應該不是難事。
“你不適合。”
溫澈像是沒聽出少年的向往和自信,繼續道,“你不適合斷案。”
此言一出,林清腳下險些踩空,本能性反問,“大人何出此言?”
她會驗尸驗骨,又熟知律法,連皇上都說自己文章做的極好,這十余年也會幫助街坊鄰居處理一些小案子,怎么就不適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