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的文書事務都是許生和徐余安幫忙處理,林清先把它們大致整理了一番,順著接下來的地方沾墨抄錄。
編撰和編修的活差不多,只不過編撰是正七品,編修是從七品,所以許生算的上是林清的頂頭上司。
在翰林院這地方,最高的官位也就是是五品,到外面去比其它部部的來的清貴,但是在翰林院里面,差上半級也是要差上不少。
林清這樣用上司幫忙的,屬于極少見。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三人中,許生雖頂了個狀元的名頭,但是圣寵不及林清,他費力和同科書生交好收攏人心,最終也比不過林清和溫澈查案,以及昨日余家宴會站著太子殿下和安陽郡王身邊來的更讓人看重。
畢竟,那幾個人都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宴會上的一些消息,當晚便能在相關人中傳個遍。
眾人默默觀望,這次的一甲三進士,可以單看林清了。
并不是每一次的一甲都會得到重用,才學有了還得看機緣和處事,這一次的探花是最早出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祁川,把名次弄得一團亂,探花的這個位置不像是考上的,反而是安陽郡王隨意讓出來的,他這樣,別人還哪能多在意這當初沒留在殿中的第三位?
才學上面差了一等,也不是面如冠玉的長相,生的平平無奇,瀾洲知府之子又如何?或許皇上會看在他爹的份上給封個小官,然后就慢慢熬吧。
文官不比武官,升官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爹是正四品瀾洲知府,他都不一定能熬到這個官階。
而且,林清和許生比徐余安有優勢的是,他們二人身后都沒什么勢力支持,這樣‘清清白白’又有潛力的新人,才是各大臣最喜歡的苗子。
許生不用說,山溝溝里一路考上來的,身后勢力再干凈不過。而林清他爹林正,雖在朝為官,但是只是禮部管科舉的一個司長,他的官路差不多也就到這了,而且最特殊的是禮部科舉這方面很敏感,林正說是司長,卻沒一點實權,就是個混俸祿的官職,之前也沒人拉攏他,所以林清身后也干凈的很。
林清的光彩太盛,直接把許生的優點給蓋了下去,有林清在,許生也難以出頭,至少久而久之肯定是居于林清之下。
不過,許生好像完全沒有在意。
翰林院很清閑,午間休息時像林清完全可以小睡一覺,但是她肯定不會在家以外的地方放松警惕,正好要去取一些書籍,就邁步出了院子,走的不快,算是半散步狀態。
人坐久了,頸部和胳膊酸痛,是應該出來走一走緩和一下。
穿過一扇拱門,就和許生打了個照面。
林清略微一思索,眨眼的功夫,就拱了拱手,“許上官。”
許生官階大,林清理該如此。
她一向謹慎,不會讓別人挑出毛病。
許生趕緊上前了幾步,臉上帶著笑,“之前不是說了叫我的字就好了么,這么客氣干什么,你這幾天在溫大人身邊……還好吧?”
說到溫澈,許生的微表情里有點小躲避,看來這些日子是沒少聽溫澈的‘光輝歷史’,林清也無意去戳破那些謊言,淡淡點了點頭。
“還好,溫大人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