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林大人!我一定會賠的!”
顧醫師一著急,臉色就變得通紅,向來斯斯文文說話的人聲音都大了不少。
“……”
林清沒說話,反而是看向管家。
管家明白了林清的意思,淡淡開口問了一句,“顧醫師打碎的可是屋內桌子上那個藍底白紋的花瓶?”
打碎之后他立馬就蹲下去撿碎瓷片了,所以現在管家一說,就知道說的是自己打碎的那個瓶子。
“對!就是那個!”
“啊,那個啊,是前壽王放在客房的小配件,大概……一百多兩白銀吧,顧醫師要賠的話直接給一百兩就行。”
林府的小事都是管家來處理,像這種瑣事,家里沒個女主人,林清也不會過問,他還是能獨自處理的。
一百兩?!
顧醫師瞬間僵住,就一個小瓶子……那么貴重么……
這次林清再走,顧醫師沒阻攔。
他一個小小的醫師,把他賣了也賣不了一百兩。
林清走后,管家笑瞇瞇的和顧醫師說著別的事,誰也沒再提起這個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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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林清一直在修史書。
他和徐余安每天到了翰林院就直接去許生的院子,一人一摞書,慢慢看著。
但是里面不止有史書,還有些其它的書,翰林學士給他們三個排修史書的活,也是讓他們有個偷懶的機會。
不過……
林清和徐余安都看的相當認真。
林清是因為懷疑其中有什么她一直忽略的東西,徐余安只是單純的一根筋,也不知道是沒聽懂許生話里的意思還是怎樣,看的很仔細,還真是一副修史書的樣子。
林清和徐余安一直沒什么往來,不了解他,但是許生卻知道,徐余安這人死板執拗的很,力氣大還寡言少語,林清話也少,給人的感覺卻是冷淡清貴,要說徐余安的話……
存在感很弱,總在角落里面待著,見他就是一片陰暗,再加上膚色不白,隱在其中,看了沒由來的讓人心里不舒服。
許生走到兩人身后看了看,兩個人看的都十分專注,誰也沒有去看許生。
林清翻過一頁書,那是燕國初史。
又看徐余安,在一旁的紙上抄下了什么,又翻開另一本書仔細比對,那是燕國年著。
如今已經是九月份,他們任職兩月有余,再加上之前殿試什么的那小半個月,明年的五月左右,就要開始翰林校考,能不能出翰林院去各部做官,就是看校考的成績。
八個多月的時間,其實轉瞬即逝,過得非常快。
許生看著這兩個人,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定還能拔得頭籌。
林清和徐余安兩人,太不知道變通和來往,只會埋頭修書做學問,這樣的人適合去國子學、太學里面當個老師,但是并不適合在朝廷里面去爭官位。
“你們,不歇一歇么?”
許生問了一句,他還不至于在時間上面有什么優越感。
其實就算林清和徐余安不修史書,許生也不會使什么絆子。
他對自己的學問有信心,唯一有些擔心的也不過是林清和好幾個大人物都有來往而已。
但是林清現在這個樣子,和一直不被許生看做是對手的徐余安行為一樣,倒有一種他高估了林清的感覺。
林清和徐余安都是搖頭,一上午的時間還都沒過去,他們只是坐在這里整理書籍,并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