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生也不多勸,早就習慣了這兩個人的日常。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也拿起來一本書。
不過不是史書,而是在溫習以往所學。
考上了狀元之后,還是不一樣的。
現在有很多勢力要拉攏自己,再加上自己擅長經營,對那些大人物的喜歡也暗自揣度了幾分。
從下面上來的人,就是比較會察言觀色,許生憑借著這個本領,游走在京城各家之間,在勛貴圈,也漸漸有了自己的人脈。
只不過……
這都是在他本身有價值的前提之上,一旦八個月后的校考出不來一個好成績,那么這些他費心經營的東西,最后也只能在京城的水里濺起一滴水花,還沒起漣漪之時,就被阻斷忘記。
還是那句話,科舉,只是你踏入官場的第一步。
林清抬眼看了一下許生,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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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天林清回去的時間不定,所以并沒有讓孔典籍過來。
等三人看書到午后,徐余安突然合上了書。
林清知道,那是他要回去的訊號。
她查閱史書的這段日子,十分謹慎,徐余安一合上,林清也開始收拾桌面上的書籍。
幕后之人的爪牙無孔不入,還躲在暗處,林清很多時候都是和人一起行動,不讓自己吸引到旁人注意。
兩人收拾好東西,跟許生說了一聲,便從他院子里走了出來。
他們修書的時間一直到翰林院校考,時間長的很,肯定不可能一天一天的成天看,所以一般都是上午在許生那里整理史書,到了下午,林清和徐余安就會回各自的所屬院,處理一些他們自己分內的事情。
翰林院事少,并不是修書了其它的就可以不管,好在時間也不算很滿,這樣修書寫文書的日子過得平淡也安逸。
林清抱著一沓書卷,學士大人前幾日喊她過去整理東西,有大概兩日的時間沒看,打算著把這些落下的抱回去抽時間看一看。
“那兩本書我們修過了,你不用再看的。”
徐余安瞥了一眼林清懷里,提醒道。
“我習慣一種書看全,它跟一本野史相關,要一起比對著看。”
徐余安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他本來也是怕林清看重做了無用功而已。
林清突然問了一句。
“我聽說令尊是瀾洲人?”
“瀾洲知府。”
“那徐兄以后是想回瀾洲還是留在京城?”
徐余安腳步一頓,他們也算是競爭者,突然這么直白的問,還真有些猝不及防。
“我決定不了,這要看皇上怎么安排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到了一處拐角,到這里兩人就不再順路,徐余安得直走,而林清拐個彎再走不遠就是她的所屬院。
徐余安拱手行了禮,就徑直往前走,腳步比尋常快了幾分。
一向老實的人滿腦子都是林清和他說的那兩句話,不明白林清是什么意思。
不過……
先躲開,快點結束這個話題,總是沒錯的。
這也是徐余安從小為人處事之道,他向來聽不懂看不懂一些更深的事,索性不說不做,離得遠遠的,躲起來不給家里惹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