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袖下的手微微攥了起來,垂下雙眸,靜靜地立在原地。
太子都已經發話,看來進宮無望,只能把這個消息告訴溫澈了。
“林清。”
林清閉了閉眼,彎腰行禮,“下官在。”
“你有要事?那封信本殿下可以看一下么?”
嗯?
林清沒想到太子說的會是這樣的話,愣了一刻,視線有些呆。
太子笑了笑,眉眼間盡是不乏男子氣概的溫柔,如春日陽光一般溫暖。
“不能看么?”
林清從袖中拿出之前在客來酒樓就已經寫好的那封信,雙手拿住,順著馬車的窗口遞給太子殿下。
太子伸手,接過信封。
拆開信大致的掃了一眼,眼底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林清在信中寫了沒幾句話,但是句句都讓人沒法忽視,卻又不能明確的看準是什么意思。
太子雖深居簡出,但是朝堂之事心中自有一番衡量,林清沒有完全寫明白,但是太子看著這幾句話,把事情的大致方向猜了出來。
涉及到工部侍郎的官位,確實需要父皇來定奪。
手中的這封信的分量突然就變得重了起來。
太子殿下小心的收好,面容嚴肅鄭重,“你要說的事情消息屬實?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林清從打算來皇宮,腦中就已經想好了對皇上的說辭,見太子殿下如此詢問,知道有望面圣,很誠懇的下拜。
“下官所說之事涉及高位官員,自然是慎之又慎,向皇上講述的,唯有實情,無一絲添加或者隱瞞,也并無不妥之處。”
少年下擺的動作干凈利落,又是清冷俊秀的長相,看上去賞心悅目,說話聲音大小剛好,從容又不累贅,能把意思表達的很明白。
最為難得的是,從一開始的對話到現在,太子一直沒有聽出來林清的語調有什么變化,沒有因為自己突然到來而驚懼,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問話而過于殷勤……
太子看向林清的目光中多了些欣賞。
怪不得逸之會對林清格外親近。
“你跟在我馬車之后,我帶你進宮,不過父皇見不見你還是要由父皇定奪。”
林清抬眸,下一刻拱手作揖,“多謝太子殿下。”
簾子被放下去,太子的面容消失在眼前,林清轉身走到太子馬車后,讓葉重在宮外等待,邁步跟著馬車進了宮門。
有太子擔著,侍衛們沒有再行阻攔,恭恭敬敬的行禮,等太子馬車經過之后,才一個接一個的把身子直了起來。
雖然最后林清還是進去了,剛開始阻攔他的那個侍衛也沒有擔心,太子殿下說了他所做無錯,就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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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宮殿之時,太子下了馬車。
他身子不太好,雖有圣命可在宮中隨意乘步攆,但也不會真的如此。
他的馬車向來是只在外圍宮路上面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