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床頭留了一盞燈,大燈關上了。
床上沒人。
地上躺著一個。
葉星拿著被子蓋了一半,墊了一半,把自己裹起來了。
她進來了,他也不說話。
就睜著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眼底的黑霧比之前又少了一些。
楚瑄磨了磨牙。
她過去,隔著被子踢了踢葉星的屁股。
“去床上,誰讓你睡地上了?”
葉星想著那天早上自己做的那個夢,以及那些惱人的反應,沉默著搖了搖頭。
“真不睡?”
楚瑄瞇著眼兒問。
葉星沉默以對。
“哼!這可是你不睡的,到時候可別來求我。”
楚瑄哼哼著,在葉星猝不及防的眼光下,直接分開腿,隔著被子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楚瑄的份量輕輕的,沒有什么太大的壓迫感。
但是楚瑄把腳伸到了葉星露出來的手上。
腳也小小的。
在燈光下愈加顯得白皙,宛如羊脂玉一般。
可是卻沒有羊脂玉那般溫潤,那溫度簡直說冰涼刺骨也不為過。
葉星眉微斂。
然而兩只手卻慢慢捂住了那雙腳。
那雙,那天晚上令他的視線不自覺停留的腳。
葉星果然不愧是火力正旺的男生。
那雙手的溫度好高。
跟她的冰冷刺骨形成了兩個反差。
“你不跟我睡一個被窩,我就這樣坐到天明。”
那語氣像個地痞無賴。
在大冬天,還是在室內溫度高達二十多度的房間里,腳還這么冷,要真這么坐一晚上,那肯定身體受不住。
葉星遲疑了一會兒。
還是妥協了。
他把床上的被子鋪好,轉過頭來看,坐在地毯上楚瑄對他伸出了手,“抱我上床。人嘛!出來混總是還的,現在你腿好了,該還了。”
葉星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一種人呢?
生氣的時候,冷酷無情,就像寒冬里的風,恨不得化為刀子割死你。
不生氣的時候,又好粘人,就像黃澄澄的蜂蜜,讓你一口下去,整天都被甜齁住。
床上的被窩里沒睡過人,有點小冷。
楚瑄一進被窩,就直接鉆進了他的懷里。
跟個八爪魚一樣。
冰涼的雙腳擠進了葉星的雙腿間。
一雙手也是同款冰涼。
楚瑄伸進了他的睡衣里,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姿勢太親昵了。
就好像剛結婚的一對新婚夫婦。
葉星有點不適。
可是她的手腳真的太涼了,如果不這樣,感覺這被窩,她自己半天都捂不熱。
而且,這種姿勢,不得不說,給了他另一種安全感,就好像懷里的這個人,天生就是屬于他的。
她并不是因為什么莫名其妙的任務接近他的,當然也就不存在在某一天任務完成了,她突然就拋下他,不要他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話,他想他一定會拖著她下地獄的。
正在葉星腦海里的想法又開始陰暗起來的時候,身體被大暖爐包圍的楚瑄終于活過來了,心思也自然就活絡了。
“接過吻嗎?嗯?”
懷里的女孩仰著頭看他,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葉星頓了一下,眼睛觸電般地掃過那張紅唇,嗓音莫名發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