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轉頭看了眼何立冬。
不知道他看到小情人死亡時現場照片是什么樣子,可惜何立冬這個偽裝慣了情緒的男人,視線雖然落在投影儀的照片上,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鄭平清了清語氣,看著廖初秋繼續問:“你說你跟死者說完話后就上樓睡覺了,如果真的有人在你樓下行兇,你會一點察覺也沒有?”
廖初秋側過頭看向江行止,坐在辯護席上的江行止依舊不動聲色,過了會他側過頭跟助理低頭交代了一句后站起來,站起來的江行止先是對審判長點了下頭,然后舀起手中的紅外線遙控器按了下,法庭的投影儀立馬出現一張照片,照片內容是廖初秋的床頭放著一瓶白色藥瓶。
江行止掃了眼公訴席:“原因是我當事人當晚服用了安眠藥。”
寧冉聲望了眼秦佑生,秦佑生捏了下她的手心,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江行止:“我詢問過我當事人,當晚她是服用了安眠藥后入睡的,一共三顆,這樣的藥量我咨詢過專門人士,是可以讓一個成年人渾然不覺進入熟睡狀態,這是我在現場拍攝的照片,另外我也有當事人購買安眠藥的記錄。”
審判長發問廖初秋:“辯護律師說言屬實?”
廖初秋點了下頭:“是。”
“辯護律師說廖女士有購買安眠藥的記錄,請問廖女士為什么要購買安眠藥,是晚上睡不著嗎?還是因為殺害楊林林是早已預謀已久呢?”鄭平問完,看向臺上的審判長,“警方調查材料顯示,保安監控里當晚是沒有其他嫌疑人進出別墅區,而死者晚上8點50進入別墅區后再也走出過。”
寧冉聲緊張得手心濕潤,秦佑生在她耳邊低聲開口:“等會行止就掌握辯論主動權了,剛剛鄭平的觀點推測相當不正確,很容易陷入被動。”
目前尚無直接證據能證明沒有人在這期間進入過別墅,公訴人推測我當事人殺害楊女士是策劃以久,那她為什么要選在自己家里?甚至把作案兇器還留在犯罪現場?”江行止不輕不重地反問鄭平。
鄭平:“兇器上并沒有被告的指紋,說明她很有可能在警方來之前已經初步清理過現場證據。”
“又是一個毫無事實根據的推測。”江行止面容沉靜,眸光卻沉沉如冰,“從庭審到現在,請問公訴人對我當事人進行了多少次沒有事實根據的推測了?”
江行止開始舉例鄭平的所有的推測內容,語氣有點云淡風輕:“傷害死者是因為婚姻失敗心里憤恨,兇器上沒有我當事人指紋是因為清理證據,服用安眠藥是因為預謀殺人睡不著覺?那我問公訴人,我是不是可以給你這樣的一個推斷,楊林林是故意自殺來陷害我當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