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辯護律師,誰會以用自己生命陷害一個人呢?”鄭平問完,忍不住笑了下。
寧冉聲看了眼何立冬,只見他雙手緊握,眉頭緊蹙。
相比何立冬,秦佑生背靠座椅,悠閑自在,視線從辯護席收回來,微微傾過身子繼續學:“剛剛行止用的是以退為進法,先將對方提出的論題假設為真,然后在同樣假設的基礎上,推斷出一個更荒謬的觀點。”
寧冉聲“嗯”了一聲,繼續聽下去。
“我剛剛已經說了,我跟公訴人一樣只是假設問題。”江行止聲音有點冷下來,“既然公訴人用的都是這樣的間接證據來推測,那我想請問,我可不可以認為被害人楊林林是故意來找我的當事人挑釁,并以死威脅,最后弄假成真來陷害被告呢?”
“荒唐!誰會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別人?”鄭平正要辯駁,被江行止打住了。
“我當事人和她前夫結婚十多年,期間她都是這個家庭的付出者,每天工作回來要操持家務,丈夫生意不順會細心開導他,婆婆不喜歡她還一直貼心照顧,她每天要做那么多事,因為心中有愛,她不曾有任何抱怨,結果就是因為不會生育而被丈夫和婆婆嫌棄,說真的,我非常遺憾這樣的女人今天會被指控而站在被告席上。”
鄭平已經有些急了:“辯護律師說廖初秋是一個家庭的付出者,付出越多同時受到的傷害越大……”
“公訴人又要假設我當事人是因愛生恨了。”江行止抿了下唇,斂眉看向審判長,“因為信息技術和網絡的發展,導致我們每天接觸的負能量越來越多。我們時常會聽有人會因為愛情不如意會殺人,工作不如意會殺人,甚至心情不好也會殺人,但這是一種社會現實么,這個社會多多少少會存在一定的負能量,但公訴人不能以偏概全地認為我的當事人也一定是這種情況,主觀推測我當事人是由于嫉恨死者而策劃謀殺……”
江行止說完便沉默下來,隨著他的嘎然而止,法庭也靜寂下來。
“適當的沉默不辯,會產生巨大的震動力。”秦佑生輕聲道,時刻不多教一下身旁的學生。
寧冉聲吐出一口郁氣。
“辯護律師要清楚明白,除去楊林林自殺這個極小的可能性,當晚別墅除了廖女士和死者是沒有其他人。”鄭平開始強調證據。
“哦,公訴人怎么知道沒有其他人,難道你有能力場景再現?”江行止雙唇微抿,勾出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