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華直接往不遠處的樹林中跑去。
沒一會的功夫,一輛七成新的面包車,就被楊曉華開了出來。
“豹哥,我扶你上車。”
呂澤攙扶著豹哥,將他帶到了車上。
坐上車,豹哥臉上多了幾分血色,忍不住追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去鄉下,狗哥在牛黃村準備了安全屋,距離這里只有三十里。”
呂澤說完這話,語氣微頓:“豹哥...”
“嗯?”
豹哥抬頭看來。
呂澤輕聲道:“狗哥對你真是沒的說,為了救你,不惜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聽到這話,豹哥露出笑容:“我沒看錯他,我就知道,對我最忠心的就是灰狗。”
呂澤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所以他忍住了。
“豹哥,您真有遠見。”
不但沒笑,呂澤還露出你看人真準的敬佩之色來,將豹哥的形象襯托的越發高大。
“不去黃牛鎮,去蔡定橋,我指路,你們開車。”
開出幾里,一直沉默的豹哥突然開口了。
呂澤二人紛紛將目光看來,豹哥沉聲道:“蔡定橋,有我一個情人,她那里很安全。”
情人!
意外之喜啊,呂澤他們從大灰狗那得到的情報中,可沒有這個情人的信息。
要是所料不差,這個情人豹哥誰都沒告訴,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現在告訴他們兩個,一是沒辦法了,二是對他們有了信任。
果然,在劫獄這種過命的交情下,豹哥已經將他們初步認定為自己人了。
路口右轉,上了公路,直奔蔡定橋。
蔡定橋,是江門那邊的一個小鎮,距離煤山勞改營足有三百多里。
一直開到中午,呂澤三人才到達蔡定橋。
“前面那座橋右轉,下土路,第三個路口左拐,最后一家。”
豹哥負責指揮,楊曉華負責開車。
七拐八拐,汽車最終停在了一戶農園前。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籬笆院,院墻是用竹子和木頭圍起來的,也就一米多高。
從外面看進去,只見這戶人家養了一條大黃狗,看到有車來,大黃狗激動的狂吠著。
“不許叫!”
豹哥拉開車門,對著大黃狗一聲大喝。
看到豹哥,大黃狗立刻就老實了,低著頭,夾著尾巴往狗窩鉆,一看就沒少挨打。
“寶強,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在煤山服刑嗎?”
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名三十多歲,有些發福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不該問的別問,去給我們準備點飯菜,另外別和人說我回來的事。”
在呂澤的攙扶下,豹哥一臉不耐煩的將中年婦女打發走了。
呂澤和楊曉華對視一眼,這個女人并不漂亮,而且一看就三十多了,袁寶強不缺錢,找情人不該找這樣的。
所以這個中年婦女,八成不是情人,而是袁寶強的老婆才對。
“二位,咱們也相處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們該怎么稱呼呢。”
回到家,豹哥明顯放松了很多。
“我叫大澤,她叫華女。”
呂澤應了一句,隨后說道:“豹哥,按照我們和狗哥的約定,現在你也安全了,等吃完飯,咱們就各奔東西吧。”
“你們要走?”
豹哥眉頭微皺。
呂澤點頭道:“是啊,我們當時和狗哥說好了,他拿三千塊出來,讓我們救你出去,現在你也安全了,我們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三千塊!”
豹哥目光微亮:“三千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東芝的彩色電視機,一臺就要兩千七,三千塊不好做什么的。”
“我看你們兩個身手這么好,而且有勇有謀,不如以后跟著我吧,多了不敢說,一年下來,三五十萬還是有的。”
“三五十萬?”
楊曉華倒吸了一口氣,一臉心動的模樣。
豹哥心中啼笑,心想果然是沒見過市面的土包子,于是又道:“我說的可是每人,不是一共!”
“大澤,聽上去不錯啊。”
楊曉華拉了拉呂澤的衣袖。
呂澤面露不信之色,遲疑道:“三五十萬,做什么這么好賺,你不是吹大氣吧?”
“哈哈哈,你們看我像做什么的?”
豹哥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換成認真之色:“一會先吃點東西,到時候我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