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斯三人甩手而去,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我們走著瞧。”
啪啪啪...
等到三人走后,呂澤拍著手從里屋出來。
“笑個屁!”彭警司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是事先沒有防備,下次再來,我恐怕就壓不住了。”
政治部比較特殊,它是隸屬于軍情五處的特務機構,他們如果愿意,很容易就能弄到警務處的批文。
有批文,有手續,政治部要把人帶走,彭警司根本沒有理由阻攔。
“要不把人交給我吧,政治部的人再來你就說人不在你這,往我這推。”
“推來推去,怎么也能拖個一兩天,爭取在這一兩天內問出些東西來,到時候就不會這么被動了。”
尊尼汪不開口,他們就沒有和政治部翻臉的資本。
同理,尊尼汪要是招供,咬出了自己在政治部的靠山,官司打到總督府去都不怕,生活在陰暗中的蟑螂根本見不得陽光。
“算了,我還是和他們慢慢周旋吧,北區內有十幾個分區警署,藏個人還不簡單。”
彭警司說完其一,又說其二:“萬一我要是栽了,這也是我的個人行為,到時候你還能拉我一把,不至于讓我一下摔死。”
呂澤想了想,發現這話沒錯。
彭警司是李家的人,他現在為軍火案跟李家鬧掰了,鬼佬要是對他下黑手,估計連個說情的人都沒有。
“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去外面看看。”
呂澤轉身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軍火案的第一功臣,王牌間諜梁朝浪。
看到呂澤出來,梁朝浪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隨即想到這里是北區警署,又強忍著想要攀談幾句的沖動坐下了。
“沒事,老彭也是自己人。”
呂澤走過去,坐在了梁朝浪身邊。
梁朝浪楞了一下,彭警司可是李系大將,怎么和呂澤是自己人了。
要是他沒記錯,呂澤可是關家女婿,關李不兩立,為了明年的警務處長一職,兩家現在可是打的不可開交。
“道不同不相為謀。”
呂澤知道梁朝浪的疑惑,但是他不想過多解釋。
其實彭警司會與李家反目,是早已注定的事。
李樹堂雖然在警隊之中,一直有皇家警犬之稱,可依然有很多人相信他是被逼無奈,為了維護華人警員的利益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彭警司就是其一,他當李樹堂是委曲求全,并不認為他是紅毛鬼的走狗。
只是回程中的那通電話,讓他徹底失望了。
李樹堂對案件經過問都沒問,就讓他回去后交人。
這次行動死了四個兄弟,更有七人受傷,稀里糊涂就交人出去,怎么和死去的兄弟們交代。
“水無常形,人無常態,古人誠不欺我。”
“彭警司對你一點好印象沒有,這樣你們都能做朋友,我現在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梁朝浪一臉感慨。
呂澤對此笑而不語,很快轉移話題道:“尊尼汪的口風很緊,我想你去見見他,勸他跟我們合作。”
“免了,我沒有那么大的面子。”
梁朝浪壓低聲音:“尊尼汪的家人都在英吉利,他招了難逃一死,家人也會跟著遭殃,不招,頂多判他個一二十年,今年他才四十多歲,出來后還能繼續享受,換成你你會說嗎?”
呂澤無言以對,警方這邊根本開不出讓尊尼汪背叛幕后之人的籌碼。
這不是尊尼汪有多忠心,而是利益權衡取其輕,除非港島恢復死刑,回頭就要把他槍斃,或許他才能為了保命交代出來。
“別說他了,說說我這邊。”
梁朝浪憂心忡忡:“彭警司讓我寫一份詳細報告,把四海集團的成員名單和上下線都寫給他,你不是對那幫蘇聯人有意思嗎,你準備怎么處理?”
“蘇聯人我早有安排,報告隨便你寫,不會礙事。”
呂澤對此并不在意。
反倒是梁朝浪這邊,海叔可還活著,要是知道梁朝浪是臥底,很難說他會怎么做。
畢竟,海叔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梁朝浪顧念恩情將他放走,他不一定會感恩。
鬧起來,梁朝浪會很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