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
柳驚霜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拿出蓋了官印的字條,一字一字冷道:“新任縣令齊大人有令,傳召王六郎殺人案嫌疑犯,王六郎!你速速讓他出來,隨我去縣衙受審!”
清脆甜潤的聲音傳開,整條煙花柳巷突然一靜。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射過來,注視在柳驚霜手上的字條,神色都有些震驚,詫異。
這位新任縣令這么猛的嗎?
上午剛抄了凌縣尉的府邸,下午就要抓王六郎去審案?
看到柳驚霜手里的字條,青紗美婦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眸珠一轉,淡冷道:“對不住了柳捕頭,妾身這鳴鳳閣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客棧酒樓,你找人找錯地方了。你呀,還是去別處找人吧。”
“哼!誰不知道王六郎常年居住在鳴鳳閣?你當真不叫他出來?”
柳驚霜冷哼一聲,收起字條。
“怎么,柳捕頭你還想強行闖進去找人?這鳴鳳閣太大,妾身怕你進去了,找不到出來的路。”
青紗美婦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話里頭,居然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這時,那兩個衙役終于追過來,看到劍拔弩張的氣勢,立刻縮到一邊,讓柳驚霜自己發揮。
看著略帶得意的老鴇,柳驚霜面冷如霜,緩緩說道:“老鴇,我給你一百息的時間,讓那王六郎出來!不然的話,齊縣令剛剛抄了凌縣尉的家,也不介意把你的鳴鳳閣也抄了!”
最后一句話,殺氣騰騰,咄咄逼人。
青紗美婦被震得瞳孔一縮,不禁退后了一步。
“好。你等著。”
沉吟一下,青紗美婦轉身快步如箭,進入鳴風閣,穿過大堂,繞過七八個院子,最后來到一處幽靜的竹院門前。
然后,就被兩個兇神惡煞的罡氣境護衛攔住。
青紗美婦也顧不得規矩了,著急喊道:“四爺,縣衙的柳驚霜拿著新任縣令的條子,來抓六爺去審案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應付著吧。”
竹院內傳出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
“是。”
青紗美婦甚是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竹院屋內,正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約莫五十歲的男子,面如白玉,身披素白長袍,方臉闊鼻,神色有些陰冷。
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宮里的太監。
他,就是王四郎!
另一個是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穿著華麗金袍,雙手戴著翡翠扳指,容貌也差不多,但兩眼微黑,臉色透著一種腎虛的蒼白,眉宇間有一抹兇煞之氣。
顯然,他就是王六郎。
“這個新來的縣令,分明是在找茬!簡直不知死活!”
王六郎一拍桌子,面露怒色。
“先別急躁,看看這份卷宗再說吧。”王四郎聲音雄渾有力,宛如洪鐘,遞來一份卷宗。
然后,端起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來。
“什么卷宗?”
王六郎楞了一下,拿過卷宗,抽出里邊的紙張一看。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行字:
齊坤,靈沙郡人士,大庚元年出生,孤兒,被一個棺材鋪掌柜收養長大,性格孤僻,嘴臭,但年少聰慧。
三歲識千字,六歲作詩一首《詠雪》,受舉薦入書院。
在書院中,因勤奮好學,深受書院教習賞識,其后參加科舉,一次中秀才,一次過舉人,于大庚二十二年殿試高中進士,排三甲末名。
同時,因家中貧困,在書院時替同窗抄寫作業賺錢,長達數年,最后因模仿院長字條被發現,受訓誡。
后來經書院教習舉薦,入靈沙郡大牢打工,順便為養父的棺材鋪招攬生意,打包死囚犯死后的一條龍服務,將棺材鋪發展為靈沙郡大牢的唯一指定合作伙伴,生意興隆。
修煉的功法:太清道玄功(玄階童子功),鷹爪功,奔雷劍,奔雷步法。
……
情感方面:無任何緋聞,母胎單身。
……
背景:無背景。能當上青河縣令,疑似是因為吏部侍郎不想得罪各路神仙,特意安排的。
……
這居然是新任縣令齊坤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