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胖走了沒有10分鐘,何芝諾又來了,抱著一摞練習冊。
進屋就抱怨:“我媽非要給何小胖報什么學前補習班,現在家里雞飛狗跳的。”把作業放桌上,又沖著江曉俞說:“你何叔叔跟張阿姨,天天爭論孩子智商到底隨誰,家里真沒法兒待了。”
江曉俞聽了一樂:“那你干脆搬我這來吧,咱倆湊合湊合。”
何芝諾白了他一眼,坐下開始寫作業,根本不理他。
到了飯點兒,老何過來給送了飯,也有江曉俞的一份,燉帶魚、炒扁豆、燜米飯。
臨走老何還略帶歉意:“給你添麻煩了,早知道這樣,這二胎就不能要。”說話時候一臉的悔恨。
江曉俞趕緊說:“您千萬別客氣,咱爺兒倆誰跟誰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都是教育攀比的受害者。”
吃完飯何芝諾繼續寫作業,江曉俞當然愿意在旁邊陪著,又不好意思上線開黑打擾人家,就也在旁邊寫,寫累了看一會黨哥給的書,看暈了再寫會。天擦黑,何芝諾合上了練習冊,江曉俞心說可算熬過來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何芝諾就看見了桌上這本舊書,順手拿過來翻了幾頁。看何芝諾讀的愜意,完全不像自己那么痛苦,江曉俞心想這可太好了,正發愁這就來幫手了,趕緊賤了吧唧的說:“何芝諾,這書你拿走看吧,回頭看完了跟我大概說說,里邊都是什么內容,我這最近有點忙……”
何芝諾太了解他了:“編,接著編,就你還忙。那這書我先帶走了,下次過來再給你講。”說完把這本舊書跟練習冊摞在一塊,抱起來就走了。
何芝諾一走,江曉俞趕緊打開游戲上線,呼朋喚友,這一天可把他給憋壞了。江毛毛他也顧不上了,隨便播了個臺,就讓它自己看去了。從峽谷殺到海島,一下就到后半夜了。
有時候,江曉俞希望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不用波瀾,不用壯闊,小屋里自己能陪何芝諾一塊兒坐著,就挺好的,普通人的生活就應該是這種普通的樣子。倆人從初中認識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這種有曖昧但不說破,分寸拿捏得剛剛好的狀態,也算是十分不容易了。
但江曉俞絕對想不到,學校文藝匯演跳芭蕾舞天鵝湖這件事,會讓班里一部分“有欲有求”的同學那么地瘋狂。
班草(全班男生的公敵)、甚至可以說是校草(全校男生的公敵)的蘇昊陽同學還陪著姥爺在瑞士的雪山里度假,就有女生早已認定他將是男舞者的唯一人選。為了能和他一起訓練、一起登臺,在這個周末里便已經定做了服裝,找好私人舞蹈老師,提前開始了競爭的準備。
當然也有男同學不甘示弱的,也在這個周末里積極備戰,妄圖在舞者選拔的時候挺身而出,從“公敵”手中“劫胡”,與心中女神出雙入對。
平靜的湖水下面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