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俞睡醒的時候已經接近11點鐘了,躺在床上還是不想動,看陽光透過不大的窗戶斜著照進來,鋪滿了半個房間。一翻身,便能看見有細小的灰塵騰起來,迎著光向上飄去。覺得身后有點癢,回手一摸,一團毛球正緊貼著自己。
江毛毛也在呼呼大睡,像果凍一樣,倚靠著江曉俞的肩膀,離近了還能聽見輕輕的呼聲。
江曉俞便一動不動地躺著,看窗外大朵的云彩飄進飄出就像后面的在追趕前面的,整個人放空下來,腦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卻突然想起了那兩句詩——前兩天在胡同里怎么也想不起來的那兩句:“往事不可回,來者猶可追”,朦朦朧朧的,好像體會出些意思來。
過了一會江毛毛也醒了,眨眨眼睛,把身體向上拼命伸長,看起來是在伸懶腰。江曉俞看著江毛毛,又扭頭看了眼窗外的藍天白云,決定帶江毛毛出去放放風。
洗漱完畢,把江毛毛裝進書包里,往東走不到一公里就到了東二環的護城河邊。
隨著這幾年城市綠化的建設,與護城河相伴,河畔的路邊也都修成了小公園。江曉俞還記得小時候的護城河,黑水翻騰,偶爾還要冒幾個氣泡,沒走近就是一股臭味。現如今楊柳岸曉風殘月,水也算得上清澈了。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江毛毛抱出來,江曉俞反復提醒不要靠近河邊,就讓它自由活動去了,好好曬曬太陽。
看江毛毛玩的累了,二人打道回府,江曉俞順便在樓下買了個煎餅當午飯。
到家沒有多久,何芝諾又抱著練習冊來了:“我可真受不了,我媽又給何盼輔導功課呢,今天是應用題,我看老太太快背過氣去了。”
“那你也不管管,你這樣的大學霸,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江曉俞馬屁拍的不著痕跡。
“我,我還自身難保呢。而且現在幼教的是有點過分了,才幾歲啊,那題出的:倆人冒著大雨互相追趕,一個時速5,一個時速10,中途還要回家拿趟傘,問你什么時候能追上。誰講也會不了。”
何芝諾抱怨了兩句,心情好多了:“上午我來兩趟你都不在,又上哪浪去了?”
江曉俞這間單身宿舍朝東采光并不太好,人在家就肯定要開燈,幾年下來倆人已經習慣了,來之前從不提前聯系,只要門縫底下是亮的就說明人在家里。
“我帶江毛毛出去曬曬太陽,老在屋里憋著,別再有了什么心理疾病。”說著還摸摸毛頭,不知道江毛毛是不是聽懂了,咧著嘴一臉傻笑。
“對了,你那書我昨天晚上大概翻了一遍。”說著,何芝諾把江毛毛抱到自己懷里,一邊揉搓著一邊說:“那書有點奇怪……”
一晚上就翻了一遍,江曉俞心里說學霸就是學霸,臉上卻不動聲色:“怎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