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有。”經理回身取出一張黑色的房卡,雙手遞給了江曉俞。
這間酒店頂樓的游泳池是獨立的,唯一的通道連著下面的豪華套房。而這間酒店又比周圍所有的樓都要高的多,所以在這種連無人機都需要申報備案的特別禁飛區里,可以在陽光下肆無忌憚的做任何事,需要顧及的就只有從頭頂上掠過的衛星。
江曉俞坐在泳池邊上,回想起來,上一次在頂樓游泳池的時候傷在背上,而現在傷在腋下,仿佛游泳池對自己是個魔咒。
周圍的一切都在自己下面,更高的地方,只有被月光照的發亮的云朵,眼前的畫面像是靜止了。
對江曉俞來說,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么安靜過了。而上一次體會這種絕對的寂靜,還是在安化樓那間單身宿舍里——陽光透過不大的窗子斜著照進來,便能鋪滿半個房間,在床上稍一翻身,就能看見細小的灰塵迎著光騰起來,閃亮般的向上飄去。
而所有這些屬于普通人的平凡生活,似乎都已經徹底遠離自己,改變生活的“罪魁禍首”,就是那一坨藍色的毛球。
江曉俞四仰八叉的躺下了,月亮的形狀和腦海中的江毛毛融為一體。從這小東西出現的那一天開始,生活就改變了,而現在卻對它的來歷一無所知。
隨著思緒不受控制的散開,江曉俞回憶起了那些被江毛毛吃掉的東西,還有燭龍墓穴里的那幾幅壁畫,因為兩者之間總是有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共通點。
在燭龍墓的巨大壁畫里,一邊是戴著橢圓形面具的人,像祭司一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在他面前擺著一個花紋繁復的巨大圓盤,在圓盤上又浮空飄著三個圖案。
這個畫面江曉俞記得很清楚,圓盤上的三個圖案,第一個應該就是燭龍,因為和青銅巨門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另一個長著很多觸手的,很可能就是塔斯馬尼亞海底的那個海怪,這種親眼所見的判斷更多來自于直覺。而最后一個帶翅膀的人,江曉俞一直沒想明白這代表著什么,有時候他覺得這上面刻畫的可能是李逸臣的某位祖先。有時候他又會很堅定的推翻這個想法,因為壁畫上的人更強壯,擁有四只翅膀,而李逸臣太瘦了,他也只有一對翅膀。
還有壁畫上另外那條巨大的龍,以及同樣撲朔迷離的關于冥皇的傳說。
而這其中最神奇的,是它們和江毛毛的關系——至少江曉俞認為,它們至少應該來自同一個系統,因為江毛毛吃掉了祭司的面具,還吃掉了那個海怪,外形更是隨之發生了變化,這說明它們之間至少是“兼容”的。
可以后呢?江曉俞不禁又想,難道江毛毛還會再吃了燭龍?甚至會吃掉李逸臣么?還有畫面上那個大家伙,江毛毛和他又會有什么關系呢?
這一切無法想象。
不過關于這次行動的報告,江曉俞決定再加上兩條:
沒有嗅覺的王道士到底是不是錢穆良,那個人說藏經洞最有價值的部分都藏在閣樓里,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