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龍抱著輕機槍出現在孟煩了和不辣等人所在的休息的區域時,整個人還有些發懵,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
廢話最多的不辣原本還想解釋兩句的,剛剛出現的迷龍的視線卻直接被那女人和那孩子吸引了過去。
“成了,迷龍這家伙直接被這女人給勾了魂兒了。”不辣幸災樂禍地說道。
蛇屁股幫腔道,“就是就是,你們仔細看迷龍的那雙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一座金山嘞!”
在不遠處的韓征也注意到了迷龍的神色,是那種毫不遮掩的貪婪,卻是那般純粹的貪婪,而不帶有半絲好色的成分。
其實這一路走來,從禪達吃過豬肉燉粉條的那幫兄弟們彼此之間了解的不可謂不多。
可大家的過往就像是已經愈合的傷疤,誰也不愿意提及,所以對于彼此的往事,大家也都知道的不多,有時候只是停留于口頭只言片語的臆想,以及幾句玩笑的揣測罷了。
對于迷龍,大家只知道他是東北軍李烏拉排的上等兵,二十七歲時流亡入關,用迷龍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餓死凍死被人用炮彈炸死,也絕不會待在那小鬼子占領的區域生活。”
現在的迷龍已經三十八歲了,對于二十五歲的孟煩了和同樣是二十出頭的阿譯,不辣等人來說,他這個年紀可不算年輕。
沒人知道他在入關之前的二十七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家庭怎樣,又是否成過家,甚至是有沒有過孩子。
更沒有人知道他在入關的這十一年里又經歷了什么事情。
只是在偶爾的幾個夜晚,韓征等人半夜時分聽到迷龍說夢話,有的時候還夢游。
他的嘴巴里念的是韓征等人聽不懂的名字,但那份話語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有都要溫柔,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時候,或許才會流露出的那份溫柔。
基于這一點原因,不辣、要麻等人一直猜測迷龍這家伙在入關之前肯定是有家室的,沒準兒還有孩子。
而在韓征看來,此刻的迷龍望向那女人和孩子的目光,不正像是一個憨厚又溫順的父親在看著妻兒的目光嗎?
柔和,小心翼翼,在一步一步試探中慢慢地向前觸碰著!
平日里的糙漢子,此時流露出的溫情讓隊員們一個個有些不認識似的望著他。
“教官!”
好歹還沒有徹底糊涂,迷龍還記得向韓征報道。
而韓征說出的話語更讓迷龍有些莫名其妙了,“兩個小時,隊伍休整兩個小時,順便把午飯解決掉,我想時間應該足夠了,迷龍,你小子抓緊時間了。”
“????”迷龍困惑。
韓征卻不解釋,輕踹了一腳,把迷龍踹向那女人和孩子的方向,迷龍便在踉踉蹌蹌中順著這股推力向著那女人和孩子走去。
“你能幫我喪了我公公嗎?”那女人嘴巴里說著如出一轍的話語,她披散了長發遮住了自己的面孔,再加上她是低著頭說話的,沒有人能夠看得清她的容貌,但迷龍要的似乎也不是要看清這女人的容貌。
平日里罵人嘴巴都不帶打彎兒的迷龍,聽到女人平靜的詢問,卻在一瞬間變得有些結巴起來,“你你那啥,你是哪兒人啊?”
“東北的,她在緬甸也是東北的。”蛇屁股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隨意的一句話或許又觸動了迷龍的某處心弦,迷龍望著那女人,望著那孩子,眼睛原本只能聚焦在一個點的,他卻想貪婪地想把這女人和孩子同時容納到眼睛里。
接著米龍癡了,呆了,傻了,隊員們發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神色的迷龍,迷龍在恍然之中伸手向著女人的腦袋摸去。
只是他粗糙的大手剛剛觸碰到女人的頭發的時候,手腕就被女人堅定地抓住了,然后推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