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緬甸到南天門,從南天門到怒江東岸,到打下南天門覆滅竹內聯隊,無不證實了我的看法。
……你說的不錯,我虞嘯卿心比天高,卻是命比紙薄,自以為能征善戰,實際上不過一草包。
或許我還得感謝你,讓我虞嘯卿認清了自我。”
“但我自認對你不薄,也不求你知恩圖報,但求你一件事情,可否?”
“虞師座請講,只要我韓征能做到的,絕無二話。”韓征道。
虞嘯卿朗聲道:“我曾經對收容站的你們說過,我要組建的是我虞嘯卿的團,是川兵團,我要我的團想到他們的團長,就想到虞嘯卿三個字,想到虞嘯卿三個字,就想到的是我的團長。
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忘記,也從來不敢忘記,直到今天,對我身旁的這幫子兄弟而言也沒有例外。
所以我想求你放過我身邊的這幫兄弟們,我也會說服他們,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
“師座,我們還可以打,還可以跟著你死戰,不需要向他乞降。”海正沖紅著眼眶喊道。
這家伙或許能力有所不足,但是對虞嘯卿的這份忠心倒是難能可貴。
隨著海正沖開口,特務營,還有周圍一些選擇繼續陪著虞嘯卿死戰的虞師士兵們一起激憤地喊了起來。
“死戰,死戰,死戰——”
這虞師最后剩余的人馬,此刻發出的聲勢,竟是蓋過了最初的八千人馬。
一直作為旁觀者角色的孟煩了看得感慨,“這才是整個虞師真正的精銳,如果他虞嘯卿能把虞師所有人馬打造成這支隊伍的樣子,就算是十個教官綁在一塊兒,也未必能撼動虞師。”
虞嘯卿的喊聲從不遠處傳來,“夠了,海正沖,我問你們,軍人的天職是什么?”
“服從命令!”海正沖回答道。
“那就聽我命令,全部放下武器,下山受降。”
“師座……”
“夠了,這是我最后的命令,難道你們還要令我失望嗎?”
“唉,是,兄弟們,聽師座命令!”海正沖無奈道。
虞嘯卿道:“海正沖,帶著兄弟們下山吧,我就站在這高坡上目送你們離去。”
“師座,那您怎么辦?”
“不必管我。”虞嘯卿道。
……
冷風蕭瑟,枯葉簌簌。
虞嘯卿站在高坡上目送著海正沖一行下山,他朗聲開口: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