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沒見過我,”清嵐一臉難以琢磨的笑,“但是河神見過我。”
看齊玄玉一臉迷惑不解,他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風神,來此解你等心中之惑,不用拜見了。”
最后一句話一落,齊玄玉汗顏了一把,擺出一雙下垂眼鄙視著他:沒想過拜你……
風神繼續淡淡道:“執念,是河神贖罪的執念,經這次事件后成為你意識的一部分,但你所作所為皆聽從自己意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這執念不會傷害你,它只是隨神格一同落在你身上,它不會強行控制你做違心的事。”水攸魂聽到這里,終于釋懷。
風神繼續道:“你與河神確有一段淵源,我覺得已經很有必要讓你知道了,有關河神的事和你的身世,我一一講給你聽。”
風神邊回想邊淡淡道——
我與河神見面不多,但聽過一些傳聞。
山腳下這條大河,常年有小孩在附近嬉笑玩耍,這條河從不停止奔騰,冬天再冷也不會結冰。
因為這兒從未淹死過任何一孩子,所以小孩越來越大膽。
直到一天,一孩子不慎失足落水,眼看將被河水沖走。眾人趕到時,只見一股逆流將孩子又沖回上游,并送上岸。
看到那情景的孩子皆嚇得四散,包括那被救的孩子。
而大人從此認為那條河中有妖物作祟,不敢再讓孩子靠近那里,那里因此變得冷清無比。
更有甚者,招來各路江湖術士謊稱消災騙取百姓錢財,最后還以“童男童女祭祀河神”為由,暗中拐賣小孩子,不明真相的人們漸漸開始反抗,朝河里扔石頭逼河神出來,或許在他們眼中那早已是河妖。
其實,是什么并不重要……有什么區別呢?
古書有記載精衛填海,而他們,則是效仿填河,未曾見河中物有傷及過什么人,只見人們的怨氣與日俱增。
沙石承載著眾人的怨念不斷傾入河中……
使湖干涸遠比使河這活水枯死難,然而,那河竟在一天夜里奔騰中卷起,直奔上蒼穹!
未幾,電閃雷鳴,暴雨驟然打下,連夜不止。
但河水并未漲,反而消失了,附近的人只有歡呼,認為趕走了河妖。
不久后,突發的洪水席卷了幾個村子,卻依舊未傷一人,那種感覺,曾被救過的那孩子再熟悉不過,他說,那水也是河神的,因為不會傷人。
但那洪水終究毀了不少莊稼屋舍,那孩子所說的,令聽著各種謠傳的人們一陣費解。
那時的我還未見過河神,得知此事后,也不知那河中的究竟是不是河神,因為之前從未關心過,所以一無所知。
那時我想,神也好妖也罷,那一定是位美麗溫柔的姑娘,還喜歡小孩子,一定有雙晶瑩澄澈的眸子,又大又純凈,像她守護的那片水一樣,一頭柔得不能再柔的長發,同那水、那眸子十分相襯。
沒人再愿靠近她,那份寂寥她不在乎,但聽不到孩子嬉笑聲的她,落寞中感到存在被否定,感到自己有點多余。
石塊砸向她時她不甘,她救了那孩子,卻換不來絲毫理解。
不理智的眾人欲填河時,她深知,所有人只是想逼她走,于是她離開了那守了不知多久的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