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淡的嘴角好了,徐姑姑也終于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這樣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道歉是不可能的。
郭淡心如明鏡,但也沒有在意,這都是碗里的肉,她未必還跑得了。
只不過目前有許多事要做,郭淡一時也抽不出身來入贅,他甚至都來不及去跟寇守信談談。
“咦?這文章風格似曾相識啊!”
郭淡看著手中的生活日報,略顯疑惑道。
對面坐著徐姑姑將報紙放下,道:“這滿篇得數據,不都是學你的么。”
“這混蛋。”
郭淡罵得一句,“我這才剛剛撇清關系,他們又學我,這又會讓人懷疑到我頭上來。”
徐姑姑笑道:“你現在還怕他們?”
“為何不怕?”
“這么多錢投入到股份中,你若有任何閃失,大家可都沒有好日子過。”徐姑姑微微笑道。
妖精!就憑你這一句話,我還非得收了你。郭淡輕咳一聲:“有些話說出來,那可就多余了。”
徐姑姑莞爾,又道:“但這也只能治標不治本。”
郭淡問道:“不知居士有何建議?”
徐姑姑沉吟道:“天下土地皆在他們手中,你雖有實力與他們抗衡,但若太分散了,也是難以成功,我的建議就是集中你的財力一個個州府去解決,以你的實力,對付一個州府,還是比較輕松的。”
郭淡點點頭道:“居士與我想得一樣。”
徐姑姑道:“但是具體怎么辦,還得運用你的商業手段啊!”
“稍等。”
郭淡站起身來,來到辦公桌前,從里面拿出一張紙來,又來到沙發前,遞給徐姑姑。
徐姑姑接過一看,是一張數據表格,她看了一會兒,搖頭困惑道:“這......!”
郭淡笑道:“抱歉,這只是草稿,寫得不是很詳細,這上面是佃農主收益,而下面是雇農主的收益。其中佃農模式是糧食與糧食之間的交易,因為佃農每年都是將種出來得部分糧食交給佃農主,而雇農主收益是貨幣與糧食的交易,雇農只負責拿工錢,種出來的糧食都是雇農主得。
換而言之,這就是工錢、糧價、交易量得關系。在糧食不愁賣的情況下,當糧價超過某個價格的時候,雇農主的收益顯然是更高的,畢竟田里的糧食都是屬于雇農主的,而佃農主只是收取部分的糧食,還有一部分糧食是被佃農擁有。
我這上面是以蘇州、湖廣為例,因為那邊的糧價還算比較穩定,目前糧價是八錢四每石,結合當地佃農、雇農,以及田畝產量來算的話,只要當糧價達到九錢二,雇農主的收益就要超過佃農。”
他這一說,徐姑姑全然明白過來,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第一見到郭淡利用數據來解決問題,但她仍然覺得這真的非常神奇,自古以來就沒有這種做法,將一個非常龐大的問題,量化到每一分錢上面,且讓人一目了然。
“雖然這表面上看著與免稅無關,但實際上一旦佃農開始瓦解,那大量的百姓就必須背井離鄉去從事工商業,以前的鄉村也變成了一個個農場,那么這就解決了參政院的難題。”
說著,徐姑姑又蹙眉道:“但是糧價上漲,在短時間內對于百姓,對于工商業者可都不利啊!”
郭淡笑道:“故此要集中財力一個個去解決,播州戰事雖然已經結束,但是我軍還將繼續南下,這就是需要糧食得支持,我可以以這個價格購買他們的糧食,先從蘇州和湖廣著手,那里的大地主幾乎都是從事商業,他是懂得算這筆賬,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幫助他們兼并土地,將百姓驅趕到城鎮來,然后參政院再去對付他們。”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