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跟著張誠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屋內,只見萬歷坐在里面,身旁一個伺候的太監,而那張鯨則是跟大臣一樣,站在左邊。
“草民郭淡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免禮!”
萬歷微微抬手示意,待郭淡站起身來,他又問道:“朕聽聞前面表演的那些戲法,都是你安排的?”
“是的。”
郭淡點了下頭,又諂笑道:“不知陛下可喜歡?”
“朕非常喜歡。”萬歷笑著點點頭,又是贊許道:“真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郭淡嘿嘿道:“我們牙商什么都得會一點。”
“那倒也是。”萬歷稍稍點頭,又問道:“朕還聽聞今兒下午,你曾與一些大臣發生過口角。”
宮中的發生的一切,怎么可能瞞過他的耳目。
“還請陛下恕罪。”
郭淡趕緊跪下。
“你別怕,朕不是要問你罪,朕就是好奇問問而已。”萬歷笑呵呵一笑,又道:“起來,起來。”
牙商跟官員打嘴仗,你皇帝就是好奇問問,這屁股歪的太明顯了。
郭淡又站起身來,道:“是...是的,草民的確與姜給事他們發生過口角之爭。”
“你怎么會與他們發生口角之爭?”萬歷好奇道。
郭淡囁嚅著不做聲。
萬歷道:“有什么話,你但說無妨,朕先赦你無罪。”
郭淡立刻道:“回稟陛下,草民就是看不慣那些官員,老是揪著陛下的私事是明嘲暗諷,說個沒完沒了,陛下冊封誰為皇貴妃,管他們屁事.....。”
張鯨聽滿嘴污言穢語,當即沉眉叱喝道:“郭淡,在陛下面前,怎能如此口無遮攔。”
“別打斷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萬歷一揮手,又向郭淡道:“你繼續說,想說什么只管說便是。”
張鯨一愣,面露尷尬之色,心想,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小子啊!
小樣!知錯了吧。這話我敢說,你敢說嗎?
郭淡瞟了眼張鯨,又繼續道:“草民只是覺得朝廷年年發俸祿給他們,那是讓他們輔助陛下您治理國家的,可不是讓他干這事的,這種事只要不要臉的人都能干,那街邊潑婦,不就是天天嚼著舌根,說著隔壁家的事,草民一時沖動,就跟他們吵起來了。其實之前姜給事也曾訓斥過草民,但草民本就是一個卑微的商人,自然是無所謂,內相當時可也在場,但是說陛下可是不行的。”
知己啊!
這說得就是萬歷的心聲。
若后宮之事,都不能由他本人做主,這皇帝當著還有什么意思。
萬歷拍著桌子,向張鯨、張誠道:“聽聽,你們聽聽,連一個小小牙商都知道那都是街邊潑婦的干得事,為何那些人就是不明白了,還盡在那里強詞奪理。”
“陛下請息怒。”
張鯨、張誠異口同聲道。
他們兩個也是有苦難言,如今他們在朝中的地位可是非常高,基本上也是大臣,自然得遵守朝中規矩,也不好與那些王公大臣徹底撕破臉,而郭淡就一個牙商,你皇帝又保著他,那他當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