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一群狗腿,趕緊將馬牽上,又急急跟了過去。
“呼...可算是走了。”
郭淡長出一口氣,又聽得邊上行人竊竊私語。
“天啊!這小魔王又回來了。”
“唉...這才安寧幾日。”
“小聲一點,今后出門多留個心眼就是了。”
.....
郭淡目光一掃,只見到處都是一片狼藉,他不禁向楊飛絮問道:“你方才不是說我們的職責是阻止這種情況發生么?為什么你一動不動?”
楊飛絮面不改色道:“我現在的職責是保護你。”
“靠!”
郭淡鄙視了她一眼,又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楊飛絮道:“你應該組織大家趕緊清理街道。”
“哎呦!肚子疼,我得回去上個茅房先。”
.....
然而,郭淡不想管,朝中也根本沒有人有功夫管這事。
如今朝中成天為那馬政之事,從早到晚,爭吵不休,徐家可也不是紙糊的,況且太仆寺里面的利益牽扯太多人,朝中也有一群人,是支持徐夢晹的,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更多的人都想借機染指太仆寺,他們是明著暗著支持那些捍衛禮教的言官、大學士。
這其實就是張居正死后的一個縮影,整個朝廷處于四分五裂的狀態,這屁大的事,都能吵個天翻地覆。
精力都用在這上面,這馬政能不廢弛嗎?
故而才有養馬地竟然沒有馬廄的現象,這真的是非常悲哀。
但也很正常,上面天天吵,哪有功夫監督這些小事,而底下的官員自然也就是得過且過,這馬又不是我家的,關我屁事,誰要建馬廄,那就得問人要錢,要錢就肯定會得罪人,就都不管。
久經官場的徐夢晹,是越吵越是心驚膽顫,這種情況他見多了,這吵著吵著就可能會被抄家。最終還是得萬歷出來,主持公道,消除眾怒,平息此事,那么這個結果可就真料不到,因為皇帝不會去看是非對錯的,他又不是法官,政治也說不清是非對錯,他只會看怎么做才能夠令朝中穩定下來,這才是帝王的核心利益。
而這說一千道一萬,馬政確實存在很多問題,較真起來,根本沒法跟他們爭,徐夢晹很快就處于下風,故此徐夢晹再度萌生退意,不能再玩下去,會死人的,而他最看重的還是他們徐家的基業,可不能在他這里斷了,于是他偷偷去找張誠。
“內相,此事的來龍去脈,你可是最清楚的,這不能怪我呀!”
徐夢晹是即委屈又激動的說道。
張誠點點頭道:“咱家明白,這事的確怪不得興安伯,其實咱家也很想幫興安伯說話,但是馬政也確實存在著很多問題,咱家縱使想幫忙,也搭不上手啊。”
徐夢晹嘆道:“這我也知道,但是我年事已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還望陛下能夠另擇良才來管理太仆寺。”
張誠瞧了眼徐夢晹,道:“咱家倒是可以幫興安伯向陛下轉達此意,但是興安伯可得想清楚了,你這時候致仕,不就證明他們說得都是對的,那么你就可能變成引咎致仕,你能保證他們會既往不咎嗎?”
徐夢晹聽得眉頭一皺,這當然不能保證,這梁子已經接下,誰能夠保證他們不斬草除根,他跟申時行、王家屏他們還不一樣,他們退了就告老還鄉,但是他退了的話,徐家的影響力還在,對方肯定也會擔心到時報復。
這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徐夢晹糾結的蛋都快碎了,重重一頓足,氣急道:“難道我想這樣么,我這不都是被他們逼得,我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
張誠沉吟少許,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徐夢晹忙問道:“還望內相告知。”
張誠道:“當初陛下可也與興安伯一樣為難,可還是興安伯幫助陛下渡過那個難關的。”
徐夢晹雙目一睜,驚呼道:“郭淡?”
張誠點點頭。
徐夢晹想了想,又道:“但郭淡只是一個商人,這事跟錢又沒有關系,他能幫上什么忙。”
張誠道:“誰說跟錢沒有關系,若沒有關系,這事它能鬧得這么大嗎?要是這么說的話,冊封大典可也跟錢沒關系。”
徐夢晹瞧了眼張誠,思忖不語。
要說起來,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他們反對的其實就是萬歷不立太子,這兩件事都只是一個由頭。
可若就事論事,當然都跟財政有關系。
張誠站起身來,道:“若是興安伯沒有別得事,那咱家就去忙了,那邊還有一些事等著咱家處理。”
徐夢晹微微一怔道:“內相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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