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十五便道:“不瞞賢侄,我那糕點鋪,雖是小本買賣,但卻是祖傳下來的,這家有祖訓,可是不能賣的。但是我又想爭得馬賽區的糕點店,這手中錢不夠,正好段兄對咱們牙行股份有興趣,我就想將手中股份買了,然后換成錢,去爭取馬賽區的糕點店。”
秦三訕訕道:“我跟十五的情況差不多。”
原來是要套現。郭淡道:“這是你們的事,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話,那你們就自己決定,反正段員外本也是我們的股東,大家都信得過。”
段長存笑道:“當然是你情我愿的,我可是出了二兩五的價錢買他們手中的股份。”
話音未落,就聽得后面傳來啪嗒一聲。
幾人一愣,段長存笑道:“賢侄女也在啊!”
不待你這么惡心人的。郭淡呵呵兩聲,轉移話題道:“冒昧問一句,段員外為何這么急切的購買牙行的股份。”
段長存眸光閃動了幾下,道:“如今大家都非常重視這牙行,時常來這里商談,我已經受夠了坐在周豐、曹達他們后面。”
這大股東當然坐前面,他拿得股份不多,老是跟著一群小商人坐在后面,這令他非常不爽。
當然,這只是一個次要的原因,主要還是他非常看好郭淡,他認為牙行是能夠賺更多的錢,而且,股份多了,如果自家買賣受到影響,可以更多的爭取到牙行的支持,對于他這種大富商而言,是一個很有堅實的后盾。
后面的張誠彎身從地上撿起拂塵來,抹著汗,心里嘀咕著,怎么又變成二兩五呢?
.....
乾清宮。
“每股二兩五錢?”
萬歷納悶道:“怎么又漲了五錢?”
你去了才多久?
張誠忙道:“陛下,微臣可是親耳聽到的,那姓段的瓷器商以每股二兩五錢的價格,買下了其余兩位股東手中的股份。”
這一轉眼又漲五錢,可是比炒賣綢緞還要恐怖一些啊!
萬歷突然瞟了眼張誠,笑問道:“你就沒有找郭淡買一些股份?”
張誠干笑得兩聲,“陛下可真是慧眼如炬,臣當時還真有些動心,但是...但是買不到,很多人跑去詢問,可都沒有買到。”
其實萬歷這么問,主要是試探一下,因為他也打算買一點,尋思半響,道:“你說這馬賽是不是也可以股份制。”
張誠想了想,道:“這臣也不清楚,得找郭淡來問問。”
.....
東廠。
“二十四萬兩?”
張鯨神情木訥的看著面前太監。
“是的,如今寇家牙行的每股值二兩銀子,一共十二萬股。”
“這有人要嗎?”
張鯨又問道。
那太監回答道:“回都督的話,可是有不少人要,根據確切的消息,京城的大瓷器商段長存出到二兩五錢的價格從另外兩位股東手中,賣得一千多股。”
張鯨聽得云里霧里:“不是二兩一股嗎?”
“這是因為很難買得到,故此只能出高價買。”
張鯨沉默了下去,眼眶卻漸漸濕潤了。
突然,他拿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那小畜生可真是害苦我了。”
那太監驚奇道:“都督,咱們東廠跟郭淡好像一直都沒有什么過節。”
他們很想有過節,這不去敲詐一下,對不起東廠的名聲,但是張鯨總是對此避而不談,他們也很無奈。
“我說得不是郭淡。”
“那是誰?”
“邢全那小畜生。”
張鯨咬牙切齒道。
當時郭淡可也打算給他一成股份的,結果他沒有要,這可是兩萬多兩,而且還有可能漲。
他已經算不清楚,為了邢全那小子虧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