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寇涴紗輕輕拍了下他,嗔道:“我倒是寧愿你去春滿樓,那樣我還不用擔心。”
“想不到夫人如此大度,為夫真是感動不已。”郭淡神情動容道。
寇涴紗輕輕哼道:“我可從未限制你去春滿樓。”
反話!一定是反話!郭淡嘿嘿道:“我最近也從未去過。”
寇涴紗抿唇白了他一眼,道:“別貧了,你與陛下到底在談什么,要談到這般時候?”
“陛下......。”
郭淡頓了下,又道:“要不明日睡醒再說,我怕我說了,今晚就別睡了。”
寇涴紗道:“你這么說了,我還睡得著么?”
郭淡笑道:“我們可以做些起伏運動呀,這有助于睡眠。”
“起伏運動是.....。”
話問到一半,寇涴紗突然反應過來,頓時紅著臉,斜目瞪著郭淡。
“好吧!”郭淡無奈一嘆:“陛下打算將衛輝府承包給我。”
寇涴紗瞬間石化了。
郭淡料想沒錯,當他說出這句話,今晚就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呀!天亮了!”
郭淡一手端著一杯熱茶,一手推開窗戶,只見天已大亮,又轉過身去,背依靠著窗臺,看著坐在茶桌旁的寇涴紗,苦笑道:“你看,我沒有說錯吧,沒得睡了。”
寇涴紗只是莞爾地搖搖頭,臉上是毫無睡意,又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也許我們能夠從中獲得人力,材料,等等一切,但是我們也會因此得罪所有的官員,你認為這真的值得嗎?”
郭淡搖搖頭道:“整件事下來,我們才是無辜的,如果他們不針對賽馬場,我興許都還不知道此事,更加不會湊上去,是他們將他們拉進來的,而非是我們主動跳出來跟他們作對。
由此可見,得不得罪他們,他們都不會放過我們,只要有機會就會找上門來,我必須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不是一塊泥巴,任由他們搓圓捏扁,將我們拖下水,就得付出代價,況且打頭陣的又不是我,我只是一個技術人員而已。”
寇涴紗問道:“那打頭陣的是誰?”
郭淡道:“當然是潞王,這事是他惹出來的,他當然得沖鋒陷陣,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寇涴紗又問道:“那你認為真的能夠成功嗎?”
郭淡搖搖頭道:“這我不知道,但除非他們放棄追究此事,否則的話,陛下是不可能在這一點上做出任何退讓的,因為陛下就只有我這一個支撐點。”
寇涴紗苦笑道:“夫君說得都很有道理,只可惜這事不合常理。”
說了這么久,她還是無法想象怎么承包一個衛輝府。
郭淡笑道:“要是都合常理的話,就沒啥可奮斗的,根據常理而言,一個無父無母,家境貧窮的童生可是娶不到這么漂亮且又精明能干的夫人。”
寇涴紗稍稍翻了白眼。
......
而就在這今日,錦衣衛突然出動,直接就驅趕走刑部的官吏,理由倒是非常正當,你們調查得有憑據,新賽馬場既沒有違約,又沒有違法,你憑什么不準人家動工。
這可真是捅了馬蜂窩。
那些官員只不過是想借此逼萬歷出來,你占理的時候,你就天天開朝會,教訓我們,你不占理的時候,你就躲起來,這太無恥了。
然而,如今萬歷是即不出面,還出動錦衣衛。
敢情你萬歷什么都不想放手,這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從朝堂到士林,瘋狂的抨擊萬歷。
在此之前,他們沒有抨擊皇帝,他們是抨擊潞王,以及他的爪牙。
同時,他們借審查工程為由,要求戶部和太仆寺等財政機構,停止向與皇室有關的幾乎所有工程撥款,其中就只有萬歷的陵墓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