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炳生頷首一笑。
一三人坐了下來,周豐眸子突然晃動了幾下,道:“賢侄,我這張老弟也想來衛輝府做買賣,但是遇到一些難處。”
郭淡問道:“什么難處?”
張炳生道:“其實也算不了什么難處,只是相對于周兄他們而言,我們江南商人有些不便之處。”
郭淡道:“你請說。”
“就是關于銀子的運送。”
張炳生道:“若攜帶銀兩不多,那倒是無所謂,但若太多的話,就有很多不便之處,主要是不安全,不過我聽周兄說,他們都是直接將銀子存入京城的一諾牙行,如果我們也能這樣的話,那就方便多了。”
周豐趕忙道:“賢侄,其實來這里的商人,都有這個問題,我看咱們牙行可以弄一個錢莊,這樣的話,大家都方便,而且賺得可也不少。”
張炳生稍顯郁悶的瞟了眼周豐。
郭淡豈不知周豐是在提醒他,笑道:“員外還請放心,此事我早有計劃,只不過開設錢莊,必須得慎重,可不是說開就能開,這要是出了問題,可能會名譽掃地,今年還在籌備階段,明年年初應該會開起來的。”
周豐略顯焦急道:“如今很多人都意識到衛輝府缺少一個錢莊,要是等到明年的話,可能會被人捷足先登。”
暈!你這暗示的也太明顯了一點。郭淡暗自一翻白眼,又道:“若這錢莊不開在衛輝府,那有什么意義,在衛輝府,若不是我開的,誰又敢去相信,我也不會允許別人在衛輝府開設錢莊,萬一出了事,誰來負這責任,如今我們衛輝府可是沒有官府的。”
“那倒也是。”
周豐笑著點點頭,心里稍稍松得一口氣,又向張炳生道:“老弟,你的酒估計也得等到明年才來到我們衛輝府,時機剛剛好。”
張炳生笑著點點頭,眼中還是透著一絲失望。
他雖是一個酒商,但他其實是想來這邊開設錢莊的,他看到這么多商人趕來衛輝府,如果要是在衛輝府將錢莊開起來,那絕對會賺翻了,甚至可以憑此一舉成為大明最大的錢莊。
來到衛輝府,他打聽一番后,知道這事還得經過郭淡的允許,因為開錢莊本是官府管得,但是沒有官府,那自然屬于財政問題,就肯定繞不開郭淡。
可是郭淡的話是讓他徹底死心,正如郭淡所言,這錢莊不開衛輝府,那就沒有多大的意義。
他卻不知道,郭淡在承包下衛輝府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一個搞金融,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他原本計劃是今年在南京、衛輝府、京師三地開的,剛來的時候,一諾牙行就已經有了這個功能,其實就是在試水,但是中間了出問題,導致牙行沒有錢,萬歷也在討老本。
根本就開不起來。
明年得話,這衛輝府的稅收上來,本地就擁有足夠的銀兩,京城存入的銀兩,就直接套現,這資金就徹底活了起來。
這事他不可能給別人做,別人也做不好。
當然,他也不會獨吞,必須還是以萬歷為主,牙行為輔,不然的話,這錢莊開在別的地方,可不太安全,要是萬歷的錢,誰要動,萬歷就會讓他生不如死。
又聊得一會兒,張炳生便起身告辭了,周豐送他出得門去,可是周豐回來的時候,他身邊多了兩個人,正是童笠和吳觀生。
郭淡趕緊請他們入座,又讓周豐去準備酒菜。
周豐也很識趣,這個場合可就不適合他了。
郭淡為他們斟上兩杯酒,問道:“童千戶,二叔,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前腳剛到,我們后腳就到了。”吳觀生灌了一杯酒進去,砸吧著道。
“這真是太巧了。”郭淡笑了笑,又問道:“不知如今邊境是什么情況?”
童笠道:“如今的情況要好不少,如陵川和滑縣不少人都選擇回去找事做,當地的地主也不再來找事,兩邊相處得還算是比較融洽,而彰德府、開封府雖然有更多的百姓企圖進入我們衛輝府,但是他們那邊最近也動用了不少人,在邊境巡視,我們的負擔就少了不少,故此我就讓小五守著,我回來看看。”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