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道:“方尚書又兼右副都御史,在都察院頗有影響力。”
方逢時沉吟少許,突然問道:“居士似乎是寄望于用郭淡來解決我朝存在的一些問題。”
徐姑姑輕輕點頭,道:“郭淡有三大優勢,是張閣老都不具備得。
首先,他不需要依靠任何官員,那么他也就不需要整頓官吏,肅清朝堂,這就不會引起太大的震動。
其次,郭淡可以滿足陛下的**,這一點尤為重要,若無陛下的支持,任何人都不可能變法成功的,即便成功那也只是一時的。
最后,張閣老變法是在于利益重新分配,這必然會觸及到官員和地主的利益,而郭淡自己便擁有生財之道,如衛輝府的大地主就并沒有因為他的變法,而損失什么,反而受益良多。”
......
而此時此刻,朝中鬧得是不可開交,言官們借河南三府的狀紙,對內閣和郭淡發起猛攻,他們是不可能輕易罷休的,因為言官要不打嘴仗,那就沒有任何存在感,朝中就是內閣的天下,所以他們一定要斗,他們就是為斗而生的。
而申時行他們可不想將郭淡劃到自己這邊,他們本來也不是一邊的,但是言官們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們偏偏要將郭淡和程歸時放在一起告。
內閣逼于無奈,也只能擺開陣勢跟他們硬碰。
然而,因為開封、彰德、懷慶三府得介入,導致萬歷也不得不親自出面,畢竟人家在告狀的同時,也在向朝廷求救,首先就要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萬歷召見兩派得人在武英殿商議。
“陛下,根據彰德府知府所言,郭淡不但收買人心,且大肆收購糧草、馬匹,意圖非常明顯,朝廷怎可對此不聞不問?”
黃大效一臉焦慮的向萬歷說道。
仿佛要再不管的話,國家都會亡了。
演技是值得稱贊。
申時行卻是淡然一笑,不緊不慢道:“衛輝府幾十萬人,郭淡有這么多錢去收買人心嗎?此外,據我所知,真正購買糧食和馬匹的并非是郭淡,而是當地的商人,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
李植哼道:“那些商人以郭淡馬首是瞻,申首輔敢肯定他們就不是受郭淡的驅使?”
王錫爵突然道:“關于此事,若等你們來說,黃花菜都涼了,陛下可早有安排,在去年年末,陛下就撤回童千戶,又將李如松調去衛輝府,接管衛輝府的軍政。”
萬歷稍稍一愣,朕是這么想的嗎?但這必須承認,連連點頭道:“王卿家說得對,郭淡承包衛輝府,乃當時形勢所迫,如此類事,自古以來,未曾出現過,朕一直都在防范這一點,衛輝府的一舉一動,朕是了如指掌,他若敢任何異動,朕立刻將其除之。”
“陛下圣明。”
許國站出來,道:“圣人云,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為何開封府、彰德府、懷慶府的百姓背井離鄉,前往衛輝府,足見當地知府管理不當,失盡人心,然而,他們不但不自我反省,反而變本加厲,誣告他人,其心可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