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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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叫喊聲,就連屋頂上的灰塵都在跳動著。
就站在周邊的讀書人頓時嚇得一大跳,回頭望去,只見后面的百姓神情激動,振臂高呼。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客場。
原來這站位也是遵從士農工商的階級,站在附近得都是一些秀才、舉人或者士紳,但是后面的全都是貧民百姓。
方才他們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面自娛自樂,忘乎所以,以為自己人多勢眾。
董平、姜應鱗同時看向郭淡。
他們算是明白為什么郭淡在這里市集審,如果在府衙里面公審,去觀審的人估計都是讀書人,在這里審,農夫也能夠占據一席之地啊!
而開封府九成的平民,都是向著郭淡的,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郭淡幫他們交稅。
郭淡羞紅著臉道:“你們別看我,我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除了這張臉,其它的優點我都已經盡量藏起來了,不曾想還是被他們發現了,這群眾的眼睛果真是雪亮的呀。”
心想,老子花這么多錢,讓他們說幾句大實話,又怎么呢。
頭疼呀!
董平恨死這公開審理,還是錦衣衛好,關在小屋子里面審。
這還怎么審?
董平趕緊讓人帶他們下去,又將最后一批人叫上來,也就是那些挖溝渠,拆水車,搶耕牛的人。
“大人,我們認罪。”
這一上來,董平還未開口,中年那個姓張名民的高個子便跪在地上大聲喊道。
他身邊的人也紛紛點頭。
你們倒是辯解一下呀!
董平如今聽到他們認罪就頭疼不已,這些人認罪,他就不得不罰,可是要罰的話,從周邊局勢來看,好像又不太妥當。
真是騎虎難下。
姜應鱗見董平神游在外,于是開口問道:“既然你們知道你所作所為乃是違法的,為何還要這么做?”
張民道:“回大人的話,我們是認罪,但我們不是認錯。”
說著,他指著趙清合等士紳道:“他們這些大地主常年霸占上游的水流,導致我們下游的溝渠都已經長滿了雜草,我們生活在下游的村民,只能去河邊跳水灌溉,可這幾年年年有旱情,我們挑水灌溉變得愈發困難,每年秋收,我們的田收成少的可憐,他們的田收成卻沒有少多少,可是官府對此一直不管,直到郭淡來到開封府。
郭淡已經下令讓他們整改溝渠,可是他們卻視若不見,妄圖繼續霸占水流,我們本想找郭淡幫忙,可是那些市民又圍堵府衙,不少人還造謠誣蔑郭淡,我們不忍再給郭淡添麻煩,才自己去把他們的溝渠給填了。
他們害了我們這么多年,那水車、耕牛可都不及萬一,我們知道這是犯法,但是我們不怕,反正橫豎也是死,好歹我們也為鄉親們爭得一些水流。”
他慷慨激昂,言辭鑿鑿,只見人群中不少人開始抹淚,這一字一句可都是他們的心里話,個個都是紅著眼,盯著姜應鱗、董平。
你判!
看你們怎么判!